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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姐詫異,這荒山野嶺處,竟然也有農婦用披肩。

“自己織的,”大伯母笑道,“頭幾年,家裏還有織布機,別的也不會,就打一塊粗布。”朱姐忙說這粗布好。

驀地,大伯母笑嘻嘻問:“幾個月了?”朱姐措手不及,胡亂答了個日子。大伯母說:“城裏女人真能耐,這歲數,可要小心了,不過生孩子這種事情,也是積壽的。”

朱姐不解,問緣由。大伯母道:“生一胎就解一次毒,過去計劃生育,城裏女人隻生一胎非常不好的,因為第二胎開始就等於吃補藥了。”朱姐笑說好像聽過這個說法。

大伯母又問:“你身體哪裏不好?趁機在鄉下補補。”朱姐見這村婦坦誠,便也據實相告,說沒確診,隻說肺部有陰影,疑似病灶,她喘氣倒沒覺得什麼異常。

大伯母忙說:“就是大城市的空氣鬧的,癆病,你放心吧妹妹,我給你治,有偏方。”她這麼說,朱姐也就那麼一聽。吃完飯,朱姐去行李箱掏出個信封,是給大伯母準備的一萬塊,住長住短,這個錢算是一片心。也是給伍麵子。大伯母喜出望外,推拒了一陣,終於收了,立誌對朱姐更上心。

第二天伍回來,裝好空調,又陪著住了幾日,見朱姐和大伯母還算融洽,便安心先回上海。朱姐日日在大伯母的照料下將養身體。大伯母愛說話,經常是把城裏城外男男女女的事情點評一通,乃至於什麼世態風俗,重男輕女,她都有自己的看法。

朱姐聽著有趣,問:“伍老師喜歡男還是女?”這是朱姐第一次在大伯母麵前叫他伍老師。大伯母有些詫異,朱姐連忙解釋說:“過去帶過健身課。”“可能還是想要男孩吧。”大伯母說:“雖然有個侄子了,但鄉下,誰不想要個男孩。”

這話多少令朱姐有些失落。當然,她生這孩子不是為他,即便生出個女孩,也是她自己帶,無所謂。生命生來平等。可不知怎麼的,入了鄉,朱姐不自覺地也就受了本地風俗的影響。大伯母見朱姐落寞,寬慰道:“不過呢,你這個年紀能生下來就是老天保佑,而且我還有秘方,對你身體好,也會保你生男孩。”朱姐不解。大伯母沒再說什麼,扭頭做飯去了。

晚上喝豬肚湯。據大伯母說是白天去縣裏買的,最新鮮的,買回來洗都要洗一下午。一隻肚子吃一個禮拜。第二個禮拜,她又去縣城訂購。這樣接連一個月下來,朱姐每晚都能喝到豬肚湯。身體也似乎輕盈了許多。

伍來電話,朱姐誇讚說:“你們這個地方真是山清水秀,我開始胖了。”大伯母在一邊讚,說:“臉色好臉色好。”

這晚,又是豬肚湯。朱姐和大伯母坐在一起,她隨口說:“你這個豬肚湯真不錯,好像軟脆些。”大伯母這才笑說:“你們城裏人是有知識,但有時候又沒見識,這是一味藥呢。”

藥?朱姐腦袋裏打問號。

“紫河車。”大伯母道。

她這麼一說,朱姐就那麼一聽,沒當回事就過去了。可等到晚上在床上玩手機,朱姐隨便一搜,紫河車,卻嚇得差點沒從床上跌下來。

紫河車!貌似羅曼蒂克的名字!其實是……人的胎盤!還是新鮮的!

朱姐本能一嘔,可如今脾胃好,晚上吃的卻嘔不出來!

窮山惡水!

妖魔鬼怪!

朱姐充滿了罪惡感。她忽然覺得,這個大伯母根本就是個女巫。

“姐!”她大聲喊。

大伯母應了,樓上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