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青梅竹馬的小夥伴,隻是,她爸媽一直不同意我和她來往。這次她父親住院,需要一筆錢。我這裏錢不夠了,所以,隻能……”
“你別說了!”蘇麗媛打斷他的話,“我能借你的也不多,反正就是個心意吧。”
蘇麗媛可是說了老實話,買房之後她開啟了玩命賺錢模式,所以手頭緊那是千真萬確的。隻是,小朱還沒有聽出蘇麗媛話中有話,他特別真誠地說:“謝謝你能有這份心意。”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替她謝謝你,太感謝了!”
(4)
實話講,小朱也算得上是個純爺們兒。明知道自己的初戀眼光比較高,並且她的爸媽不看好他,他還是想方設法地要幫助她,甚至在初戀明確表示兩人感情不可能有結果之後,他依舊初心不改,總想著終有一天她能和自己幸福的在一起。
可是,當初戀還上小朱的錢之後,立馬就嫁給別人了。小朱聽老同學說,自己愛得銘心刻骨的那個女孩都已經和別人相戀兩三年了。
既然心上人一朝嫁作他人婦,小朱也該收拾自己的心思,開始下一段戀情了吧。說不定,滿心傷痛的他驀然回首,發現身邊還有個不算醜的女孩在默默地等著他,於是,他牽起這個女孩的手,和她共同譜寫一首青春戀曲。
當然,這都是蘇麗媛自己設想的場景。
實際情況是,小朱在失戀的打擊下一蹶不振,“喜洋洋”花店好幾天沒開門。小朱把之前向蘇麗媛借來的那筆錢彙到她的賬戶。他給蘇麗媛打電話說:“錢已還,我準備旅行去了。”
“你去哪兒啊?一個人嗎?”蘇麗媛的心跳有些淩亂。
小朱說,是的,一個人,想去個清淨的地方待幾天。
“那,你能等我一下嗎?我是說,我也想出去散心呢。我們結伴去吧。”蘇麗媛在電話裏緊張得有些語無倫次,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顫音。
小朱隻淡淡地回應一句:好,等你。
(5)
兩個人的旅行。不過,沒有甜蜜的感覺,倒是有些尷尬的氣氛。
出行安排全由小朱來定,蘇麗媛隻負責陪伴。
最終,他們出行的地點選在青龍縣,“我們可以去都山森林公園,或者去祖山。”小朱笑了一下,那笑容極淺極淡,仿佛就是嘴角賣力地向上牽動,可麵部肌肉卻沒有絲毫的放鬆。說得再通俗點,這就是標準的皮笑肉不笑。
蘇麗媛隻當是小朱失戀之後疼痛難當。不過,至少能陪在他身邊,蘇麗媛想想就覺得很興奮。
五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在返程的前一天,蘇麗媛對小朱表白了,但小朱卻明確地說“不可能”。
他說他心裏還有放不下的人,那人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朱砂痣,即便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可她依然是他心中的春光爛漫。
從青龍縣回來之後,蘇麗媛整整瘦了一圈。原本她就不胖,這下可稱得上是骨感美人了。可她抹去眼淚,繼續以朋友的名義去關心一個人,或者說,去愛一個人。
一向不涉足情感故事的她開始寫下一個又一個和愛情有關的故事。她說,現實生活裏愛而不得的人,至少可以在故事裏與自己相伴到白頭。
(6)
在遇到小朱之前,蘇麗媛談過兩場戀愛。每一場戀愛,都以對方的離開作為結果。
許小哈說,蘇麗媛,我拜托你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蘇麗媛說,我咋了,我又沒有虐待自己。
確實啊,即便遭遇過背叛,失去過戀人,經曆過事業上的不順,蘇麗媛從來都頹喪地對待自己。
雖說作息時間不那麼規律,但她每天都跑步健身,練習瑜伽。她工作努力,熱愛生活,時不時地就邀請好友三四人來自己家中小聚,她非要下廚親手烹製美味佳肴,雖然每次救場的總是許小哈,但這並不影響她對烹製美食的熱愛。
她也依然經常去“喜洋洋”花店,當然是為了見小朱。她就當表白白表的事兒從來沒有發生過。她依然對他很好,他也默默地接受她的好。隻是在某天夜裏,他突然打來電話,泣不成聲地說著“抱歉”。
大家都說,蘇麗媛是個好姑娘。是個心中有溫暖、有光明、有溫度也有愛的好姑娘。
隻是,目前她還沒有看到屬於自己的愛的曙光。
(7)
小朱過生日那天,隻邀請了蘇麗媛一人到他家來。
蘇麗媛相當看重那晚的約會,她提前就開始準備了。從衣櫥裏拿出一件又一件裙子,一邊拍照一邊發微信,她問許小哈“這件橙色的好看,還是剛剛那條紫色的更好些?”
為了慶祝他的生日,她把自己從頭到尾重新捯飭了一遍。
實際上,即便是素顏,蘇麗媛也絕對是個漂亮姑娘。白淨的臉上偶爾會帶著紅暈,看人時一雙眼睛裏躍動著生機。她是鮮活的,明媚的。心情特別不好時就哭,哭夠了,擦把臉,就可以專心去忙正經事了。心情特別好時,就像個小女孩,嘰嘰喳喳地把自己的開心事講給朋友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