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深吸一口氣,見馬老師停頓了下,問:“完了?”馬坤喝了口水道:“雖然,這次我們沒有抓住他們。讓他們跑了,我們後麵去追捕的幾個民警最後無功而返。但是,隻過了三天,以為相安無事的‘施暴狼’團夥又犯了事,在家中被抓了。後麵的結果恐怕我不說。你也能知道,這就是你的父親離開你七年多的原因……”李淩沉默了,久久才從牙縫中憋出一句話:“你是說,我爸離開我的那些年,其實他是到監獄服刑去了。”馬老師默默點了點頭。
李淩疑惑道:“如果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那就不可能僅僅隻判了七年啊!”馬坤微微看了丘柏英一眼道:“你是知道的,這些事情必須有足夠的鐵證,他們犯的許多事情並沒有充分的證據可以定性,所有隻判了8年。可能經過減刑,才隻服刑了7年。”
李淩搖搖頭,說:“即使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為什麼直到他們犯了這麼多事之後才被抓?難道沒人認識他們?沒人舉報他們?任何人也不是神啊?怎麼可能行蹤詭秘?”
馬坤沉默了許久,才道:“孩子,你要理解當時的社會。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外出都是畫了妝的,在你們家裏這邊沒多少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90年代初,我們國家本來就比較窮,發生的案子也是比較多的,因為人手的原因,一般是上級的督辦案件,才會偵破的更快些。”
大家在一旁顯得很驚訝,隻有丘柏英在一旁淡淡地道:“其實,這些,我都知道。”“什麼?”李淩瞪大著眼睛看著丘柏英道:“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我們是親兄妹?”丘柏英點了點頭,道:“你還記得在初中時,那塊玉佩嗎?你知不知道它的含義?”李淩搖了搖頭,道:“玉佩?哦,我想起來了,就是我曾經撿到的那塊嗎?”丘柏英微笑地說是。
隨後她從脖子上取了出來,輕輕地說:“這塊玉佩很貴重,代表的含義是竹報平安。這是我證明自己的唯一信物。”李淩道:“憑它,你又怎麼可以斷定你是我妹妹呢?”丘柏英撐了李淩一把,便靠在了他的身上,李淩趕緊用力扶住她,又對林楓道:“快點搬張凳子來,這麼長時間的站立,她的身子根本就撐不住。”
丘柏英坐了下來,道:“也是那段時間,村長偶然看到我的那塊玉佩,才告訴了我事情的真相。”她看了眼大家,眼睛顯得深邃無力,但卻依然堅持講完:“親媽懷著我的時候,親爸便被警察帶走了。第二年,我就出生了,可是一個女人要同時照看三個孩子,談何容易?於是,在我出生僅僅兩個月之後,媽媽就不得不把我送人了。也許那樣很殘忍,可是她別無辦法。自己既要給別人打零工養家糊口,又要忙好家裏的一切事務,沒有其他的經濟來源,是何等的辛苦。好心的養父收留了我。那時,我的養母因為一次意外失去了生育的能力,所以他們對我都很好,隻是他們離開我太早了。爺爺把我帶大,可以說,他是我最美麗的意外吧!後來,爺爺也不要我了,永遠的走了。我本以為,我好好地努力,認真的學習,就可以報達他們的養育之恩,可是我錯了,我知道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窗外的風徐徐吹進屋內,花瓣飛在窗台,病房裏安靜極了。丘柏英將玉佩放到了李淩的手心裏,道:“在我生命的最後時間裏,請讓我見見我的親生父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