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相如和方宇兩人都是麵麵相覷，看著麵前這個有著虛幻身軀的矮小老頭發泄著自己的情緒，誰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怕影響到麵前這個瘋老頭，因為他們都是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麵前之人嘶吼中濃濃的悲傷，漸漸的那瘋瘋癲癲的嘶吼也是結束，在他們麵前的虛幻小老頭是歎了口氣，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兩人。
氣氛頓時就是這麼沉默了下了，片刻之後方相如還是率先開口朝著麵前這個虛幻的矮小老頭問出自己心中的疑問：“我現在想知道一切，包括所謂的試煉是為了什麼、還有提升修為方麵以及你是誰？”
“這個事情還是得從頭說起，我們修真界的修真大陸分為中西南北東五個區域，而最為強大、資源最為豐富和實力最為強勁的便是中部，單單說地域的範圍，東西南北四部加起來都還沒有中部的一半大。所以中部很多修士都認為他們才是中心，而其餘四部就是土包子一般......”瘋老頭緩緩的說道。
根據瘋老頭不鹹不淡的描述，方相如也是明白，這簡單來說就是地域歧視。
“但是我們天道宗卻是忽然崛起，因為我們收徒沒有任何的界限，隻要你的品行符合，無論你是仙修、魔修還是妖修，無論你是劍修、體修、術修還是其他的雜修，都可以進我們天道宗！”提到天道瘋老頭的情緒明顯是高昂激動了起來，“我們天道宗的人是越來越多，勢力也是越來越大，因為各種修士都在宗內的緣故，彼此相輔相成，甚至不少中部的大勢力都比不上我們天道宗！”
“修真大陸南部開始繁榮起來，後來我們天道宗的宗主和兩名副宗主加上大長老也就是我和其他長老聯手施展修為，從海底深處挖掘徒弟拚湊，擴大南部的地域，而我們天道宗的山門也是延伸到了上麵。那個時候，我們宗門是何其鼎盛，各種修士彼此交流，這種情形我也不知道找什麼詞來形容......”就在瘋老頭有些焦急的時候，方相如是急忙喊出了四個字。
“百家齊放！”
“百家齊放？不錯，這個詞雖然沒有聽過，但是很貼切。當時我們天道宗就是百家齊放，發展的也是極為的迅速，但是就是這個時候，中部的正氣宗竟然說我們天道宗沒規沒矩，傷風敗俗，旁門左道，沒有分清楚各種修士的界限，仙修、魔修、妖修混雜不堪，整個門派是烏煙瘴氣，是修真界的毒瘤，必須鏟除。”瘋老頭說道這裏情緒明顯是激動了起來，聲音陡然提高不少，“老夫就是想不通，我們宗門什麼樣關他們屁事。”
“所以他們......”方相如頓時是眉頭一皺起，仿佛是明白接下來發生的是什麼了。
“正氣宗竟然糾集了不少實力，聯手進攻我們天道宗，千年前的那一場大戰，將我們天道宗從深海挖出的土地都是崩碎，同時宗門山脈也是沉入了海底，而我依附整個山門以靈魂的姿態苟活著，護山陣法讓山門遺址隱藏並且隔絕海水。”瘋老頭說到這裏，整個靈魂的身軀都是不斷的顫抖。
“那其他天道宗的弟子呢？”方相如輕聲的開口問道。
“你以為他們正氣宗真的有那麼大的威力崩碎一大塊陸地麼，成就這麼一片混亂海域麼，那是我們，那是我們啊，天道宗十五萬的弟子連同宗主全部自爆，都死了，都死了死了！！！”瘋老頭此刻的情緒忽然是激動了起來，照舊是放肆的哭嚎了起來，巨大的喊聲不斷在這個並不算大的房間之中來回響起。
然而方相如和方宇兩人都是沉默不語，對於讓耳膜都有些刺痛的巨大喊叫沒有任何的反應，反而是明白麵前這個瘋瘋癲癲現在靠著靈魂身軀活下去的矮小老頭那深深悲哀的來源。
方相如現在想起來都是覺得悲哀，明明是一個好好的宗門，有著他自己獨特的門規門風，他們也不惹別人，反而是別人主動來惹他們，其實他知道那個所謂的正氣宗無非就是貪圖天道宗的修煉資源和各宗奇異法術、招數和功法，畢竟天道宗三教九流，幾乎什麼樣的修士都有，這些東西自然是多而雜且每每皆精。
十五萬的天道宗弟子視死如歸的自爆，那是何其悲壯的情景，中部的勢力竟然敢對已經是龐然大物的天道宗出手，自然也同樣實力不俗，而且還連同了不少的盟友，很顯然天道宗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可以打贏。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很顯然這是所有天道宗弟子那時候的心情，既然沒辦法贏，那就要讓對方永遠記住這種痛楚，不管過去了多久，都沒有辦法忘記這一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