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踏玄門闖鬼集(1 / 3)

在附近的書報亭買來張鄭州市地圖,我倆就坐在市醫院的花壇前,把地圖張開。

張山邊量著什麼,邊和我耐心地講解道:“鬼集不同於你們城裏人所說的市中心,它一定要是這個城市的最中心的所在,同時也是這個城市的陰脈和陽脈的交彙處。我記得跟你說過,鬼是魂和魘的統稱。所以無論是魂也好,魘也罷,入夜後都會聚在鬼集附近,通過城市的這兩大脈絡,調和自身的陰陽……”

“鬼身上也有陽氣?”我不解地問道。

“萬物皆有陰陽,至陰或至陽隻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鬼自然也不例外,你看,我已經標出了鄭州的四大玄門大概的位置,如果我猜得沒錯,鬼集應該就在這裏。”張山說完,手指按在了一條沿河小路的中段。

“北閘口?!”這雖是老鄭州的一個地名,在地圖上根本沒有標識,但我卻很熟悉,隨即脫口而出。

據史料記載,1927年,馮玉祥將軍主豫期間,從鄭州西北部開始修建碧沙崗公路,東起京漢鐵路鄭州車站北閘口,西至碧沙崗西南角,長2.5公裏,寬9米,路麵用石子和三合土混合鋪墊壓平而成。為保護路麵,還設置了牛馬車輛在公路兩旁土路上行駛的邊道,這是馮部駐軍在鄭州修建的第一條公路。

之後,碧沙崗公路成了鄭州西部通往火車站的一條平坦大道。從西部到老城區和火車站途經這裏,要穿越京漢鐵路在二道街西口設置的鐵路平交道口,為保證安全,鐵路部門在道口處安裝了欄木,當火車通過時,將欄木放下,關閉道口。

舊時,當地市民聯想到水閘、船閘,顧名思義,便把道口稱作閘口,因位於火車站北邊,時間久了,約定俗成地把臨近鐵路道口附近的一大片區域都稱之為北閘口,西邊的叫西閘口(今鐵工裏北口以西),鐵路文化宮道口處稱南閘口,這一叫法一直沿襲了50多年。

1979年整頓街道時,政府將位於北閘口的二道街延伸到北站編組站鐵路道口東側(現已封閉不通)。為保留一個帶有鐵路烙印的地名,尊重群眾習慣,故將鐵工裏以西的西閘口延長到京廣北路橋頭,因位於鐵工裏以北,故改叫北閘口街,沿用至今。

(以上資料摘自:《鄭州市誌》)

近十年來,隨著曆史的演變,現如今的北閘口已然成為了花鳥魚蟲以及貓狗等各類寵物交易的集散地。

聽了我的大致敘述後,張山點頭說道:“現在已經可以基本斷定——北閘口就是鄭州的鬼集所在。因為貓狗的氣味,也是吸引他們來此的重要原因!”

“那我們該怎麼做?”我還是不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

“現在是七點差五分,你趕緊回家,將《懾夢錄》的第一章從頭到尾地給背下來,我不要求你看懂多少,全背下來,將來說不定有用。我現在去抓緊時間弄些裝備。咱們晚上12點準時還在這裏碰頭,去北閘口,闖鬼集!”

張山吩咐完,站起來就轉身去了。剛走沒兩步,又退了回來,對著我攤開他那巨大的手掌:“給我200塊錢!”

“……幹嗎?”

“買東西不花錢啊?再說我為了等你,都一天沒吃飯了!”

“……”

我趕忙回到家裏,先給倪倩打了電話。騙他說老家來了親戚,這兩天要在家裏陪客人,等大後天再出來陪她。聽著電話那頭的牢騷,我唯有苦笑,還是等有命回來再對她細說吧,這種事情說出來,她不把我當精神病才怪。

我也沒有胃口吃飯,幹脆直接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翻看起《懾夢錄》來。原以為《懾夢錄》裏都是拗口難懂的文言文,其實不然,對於我這個年代的人,它顯然已經白話到了一定的境界。如果不是書中描寫的都是些鬼啊怪的,我簡直就要把它當成是一本科普讀物了。如今的這一版,應該是曆來掌印人不斷整理、翻新的結果。由於書中所介紹的絕大多數方法和道具,隻有擁有無為印的人才可以有效運用,所以對其他人來說,它就和一疊廢紙無異。

也正是因為如此,《懾夢錄》應該從來也不怕被別人盜去,才使其能流傳至今。

最早發現並提出“懾夢”這個詞的第一代掌印人是誰,已無從考證了。書中所提到最早的掌印人,是漢朝的一位郎中,名叫張澤如,字喬生。書中形容他“肅肅如鬆下風,高而徐引。白裳若雪中梅,空自苦寒。”這讓我想到了當初張老頭屋中所擺的神像,應該就是他了。

張澤如發現了自己的能力和掌印人這一獨特的群體,收錄並整理了一小部分,也就是現在我手中《懾夢錄》的第一篇——善惡說。

用心看進去了我才知道,原來《懾夢錄》講的並不是掌印人如何通過夢境去捉拿惡鬼,懲治邪靈,而是通過斷夢,掌握並了解目標人的一些信息,從而清除潛伏在人們身上的那些汙穢。

至於金棺,則是每個掌印人所必備的法器。雖然現實中看不見摸不著,但它和無為印是相連的。當掌印人催動無為印,金棺則同時打開,收魘入棺,將其永久封存。

善惡說中最重要的部分,則屬掌印人如何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憑借無為印踏入玄門,直接正麵的和鬼魂接觸。當然也有相當一部分,我還不是很理解,一些名字如地伏、黃皮、煙子等,任我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它們分別指的都是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善惡說雖然是書中最短的一篇,但它不單涵蓋了掌印人、無為印的由來,還有催夢、拓蠟、入玄門等諸多基礎技能及法器的製作和使用,少說也有七八千字,張山要我硬生生地背下來,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