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邊的太陽一點一點的落了下去,曉香雖然在屋子裏,看不到正在降下去的太陽,但是屋子裏的影子漸漸拉長,變淡,四周變暗,都在告訴她這個無法反抗的事實。
小智爬在地上仿佛睡著了,曉香焦急的看著它,希望它從聯接狀態中醒來,告訴她解決的方法。她從床上跳下來,一點一點的挪到門口,看到門外雨廊上有一張舒適的大椅子,她坐了下去,這裏離小智近些,而且呆在屋子裏讓她有一種憋悶的感覺。
她知道自己有些失控了。她告訴自己,要冷靜,在等待的時間裏,可以做一些事情,為以後的行動做準備。比如,現在可以看看四周的情況,查看逃跑的路線,或者尋找可以求助或利用的人。
從雨廊上能看到的景物有限,四周除了山,就是林子。村子裏的人家建的房子隔著一段距離,每家都有屋子周圍圈出一個地方,圈著一群吃草的牲畜,有些象羊,但卻長著一根長長的獨角,有些象馬,卻長著柔軟的三趾足掌,又矮又肥。
這時,那個“山豬精”又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抹著眼淚,跑到她麵前,惡狠狠的衝她大叫:“牧二哥居然向村長請求娶你,憑什麼?你憑什麼當牧二哥的老婆,村子裏隻有我的年齡最合適牧二哥……嗚……你這個狐狸精……你到底從哪裏跑出來的,嗚嗚……搶走了我的牧二哥……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曉香懶得理她,點頭附合道:“不同意,不同意,我也不同意,你快去把他搶走吧。”
“山豬精”聽了這話,哭得更凶了:“你憑什麼不要牧二哥……嗚嗚……我要去告訴村長……嗚嗚嗚……”哭著哭著又跑走了。
曉香無奈的看著矛盾的少女跑遠了,沒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敵對陣營的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還在睡的小智,她歎了一口氣,還沒找到方法啊。
四周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抬頭卻還看得到天空中明麗的晚霞。深山裏就是天黑得快,周圍的人家已經陸續點起了一盞盞油燈。曉香越來越不安,看了一眼仍然沒有動靜的小智,又看了看越來越黑的天色,終於咬了咬牙,瘸著傷腳去解小智脖子上扣著活扣的鐵鏈子,決定躲到附近的人家拖延時間。
剛抱著小智連蹦帶跳的走出十幾步,曉香就有些後悔了,應該披件厚衣服出來的,盛夏的山裏,夜風挺冷的,事到臨頭也不能回頭取了。她左拐右彎的繞了幾戶人家的屋子,挑了一戶人家屋後頭一垛最厚實的幹草堆,一頭鑽了進去。希望大個子沒麼快找來……
鑽進來的時候,她已經偵察好了,如果聽見有人從左邊來,她就從右邊逃走,如果人從右邊來,她可以從左邊竄出去。最好鬧得這家人都出來看,然後再找別的借口拖延時間,似乎是一個十分完美的計劃。曉香對自己滿意的點點頭。她警惕的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旁邊的羊圈裏時不時有一兩聲羊叫,還算安靜。
突然,耳朵裏接收到了不同的聲音信號,而且模模糊糊的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類似的聲音。她屏息細聽,聽了一會兒就覺得頭疼起來,是真真切切的疼痛,後腦勺有一根筋,突突的直跳,疼得曉香想滿地打滾,用頭撞牆。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難道說野蠻人夜裏吹了燈沒有事幹,就專門製造孩子?
曉香現在對這件事一點好感都沒有,直接和頭疼劃上等號了。一牆之隔的那兩位越來越亢奮,聲音也越來越激烈,曉香抱著腦袋手指掐著後腦勺,閉著眼睛忍著越來越疼的頭……
一隻大手伸進幹草堆,摸索了一下,抓到曉香的一邊腳踝用力往外一扯。曉香終於遲鈍的回過神來,張嘴準備大叫,另一隻大手已經捂住了她的嘴巴,那個可惡的聲音在耳邊悄聲說:“別叫,二狗子可是新婚,新娘子臉皮還簿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