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魔雲再現(1 / 2)

有道是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可多少英雄豪傑,便是在屍堆如山,血流成河的戰場上舍命拚殺,也不過落得個匹夫之勇的“美名”亂世出英雄,何如智者,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這大漢王朝,自從高祖皇帝斬蛇起義,平秦滅楚以來,以曆三百餘年,除了和匈奴殘部打些小仗,這時的天下也算天平。

大雨滂沱,揚州九江城的一個小村莊中,來了個老道借宿,這老道看不出多少年紀,童顏鶴發,偏偏這身打扮讓人不敢恭維,破舊的道袍,衣襟上還打著幾個補丁,一雙鞋子都快破得露出腳趾頭來。時值夏日,驚雷陣陣。忽地一個刺耳的哭聲從一個農戶家傳了出來,顯然是剛出生的嬰兒。“那是易家的孩子,終於出生了,想那婦人懷了將就十二個月,也難為她了”,旁邊的農戶說道。老道好奇得問:“這易家是什麼來頭”,農戶接口道:“易家啊,本來是荊州的大戶,後來家道中落就來此定居,夫婦二人男耕女織倒也本分,這易正中年得子,老來也有個盼頭了。”,

“老人家,你為貧道準備把油紙傘,我想過去道個喜”。那農戶笑“人家生孩子,你高興什麼,你一個出家人,又那麼老了,這輩子隻怕再也不能享受這兒孫繞膝的福了”,老道微微一笑:“貧道路過此處,雖不是什麼學富五車,也認得幾個字,想替孩子起個名如何?”那農戶想著也對,莊稼人能認得幾個字啊,於是準備了兩把雨傘,和老道一起出來房門,往易家走去,剛出家門,那農戶望著天上驚訝道:“這烏雲怎麼還不散啊”,老道順著看過去,隻見一團黑雲凝聚在上空,似遠似近,都聚在一戶人家的屋頂,老道問:“那戶人家就是易家麼”,農戶答道:“可不是麼”,老道暗暗歎息。二人緩步走到易家,那農戶敲了敲門,正好,一個驚雷,把敲門聲掩蓋了去,農戶正要再敲,這時們忽然開了,一個婦人拿著藥箱急忙忙出來,撞著兩人也不道歉,徑直走了。後麵一個中年男人也跟著出來,那農戶叫道:“易老弟,怎麼了”,那中年人正是易正,易正道:“這接生婆不要喜錢,走得匆忙,哎,這位道長是……”,老道回答:“貧道路過此處,得知易先生得子,特來道賀。”易正急忙將二人引入屋內,“兩位光臨寒舍,待在下奉茶,”言語中難掩喜色,顯示中年得子,甚是高興。老道舉目打量這屋子,不愧是“寒舍”,除了必要的農具外,別無他物,這易正也是一身的莊稼漢打扮。隔著簾子有個內屋,這嬰兒聲便是從裏麵傳來。

“聽著聲音,想必是為公子吧”,老道搭話道。易正喜形於色道:“呈道長吉言,是個兒子”,“貧道能否看下一看”,“這……”易正有些為難,孩子剛出生,是不能見外人的,更何況是出家人,怕不吉利。正好轉身回內屋和妻子商議,妻子倒是沒說什麼,喂飽了孩子,將之交給易正,那嬰兒離開母親的懷抱,又大哭了起來。

易正抱著出來,一邊的農戶稱讚道:“易老弟,這孩子挺俊的啊!”,那老道一眼望去,隻見孩子眉宇間有個黑點,正在印堂之上。心下惻然,“易先生,恕老道直言,這位公子生辰有異,印堂中有魔雲,怕是將來多有不便啊!”,農戶在一旁叫道:“道長,這黑點多半是痣或是胎記,也是稀鬆平常啊,你可別危言聳聽啊!”易正也點頭同意農戶的話但想著為什麼接生婆不要喜錢呢,想必也是知道這孩子“不祥”。老道歎道:“易先生,你可知道,三百年多年前,楚霸王項羽麼,他便是也是身有魔雲”,易正和農戶同時驚訝道:“項羽,也是印堂有痣麼?”老道搖頭道:“非也,項羽是厲目重瞳,這人在當時武藝冠絕天下,無人能在武功上與之爭長短。可這易公子,卻是一生不得學武”,易正道:“平常農夫,學不學武藝有什麼打緊,更何況,小可也不懂什麼四書五經,隻待日後長大,叫他認幾個字罷了,更何況,現在天下太平,”,心想道:“你不是說我兒子不能學武麼,那意思是學文,我也不教他,文武不成,我看你怎麼說”,老道一聽,繼續搖頭歎息道:“正是因為天下太平,如果這公子習武,天資所限,害的不過是自身,如果學文,倘若是《四書》、《五經》、《六藝》,倒也無妨,可是如果學的是陰陽縱橫之術,孫子吳起兵法,管子商鞅政治,那麼,他學成之日就是天下將亂之時。”農戶聽了不以為然:“我說道長,以一人之力,如何亂天下?”易正卻想著項羽不也是以武亂天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