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圖和金戈手忙腳亂地幫於洋包紮好了傷口,但他還是沒醒過來,看來是凶多吉少了……想到這裏,金戈不由得淚流滿麵,來救一個兄弟,卻失去了另外一個兄弟,我他媽的這是幹的什麼事兒!不過,短暫的痛苦之後,金戈開始仔細查看周圍的情況:這裏鋪著厚厚的羽毛,像個超級大地毯,連蘇小棠和其其格都沒事,憑於洋的身手,怎麼會摔到後腦勺?心中起了疑問,金戈的視線便放在了巴圖身上,問他怎麼發現於洋的?
巴圖一愣,過了良久才悶聲說道:“我聽到悶哼聲就跑過來了,可到這裏的時候阿哈已經摔倒在地了……”
金戈看著昏迷不醒的於洋,又瞅瞅巴圖,腦海中卻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個人——王德本。記得他說隊伍中有個人非常奇怪,這人是誰,是巴圖嗎?是他襲擊了於洋嗎?想到這裏,金戈不禁汗毛倒立,如果隊伍中真有心存不軌的人,那真是防不勝防啊!
慶幸的是,於洋雖然受了重傷,但還有生還的希望。金戈背起於洋,和巴圖回到剛剛墜落的石頭地方,眾人正焦急地等著他們回來。看到於洋受傷,大家均是驚詫不已,慌忙圍過來查看傷勢。
思索片刻,金戈讓蘇小棠照顧於洋,他則拉著布和叔叔離開了隊伍,兩人去查看周圍的環境。這裏空間很大,橫跨幾十米不到頭,那十幾米高的雕塑就矗立在中間位置。地下的羽毛也看清楚了,是血鷹身上脫落下來的,這些動物長年累月在此生活,身上脫落的羽毛全都掉在了雕塑四周,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救下了眾人的性命。
不過很可惜,兩人尋了一圈也沒找到出口,這裏更像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根本無路可走。但有件事情金戈感到萬分奇怪,他明明看到王德本掉了下來,按照物體的落點來看,他的屍體應該就在這下麵。可剛剛尋了一圈也沒找到他的屍體,真是中邪了,這老小子難道被血鷹吃了?可即便是吃了,也應該留下一副骨架啊,真他娘的撞鬼了……
抬頭望去,十幾米的高空上血鷹仍然在盤旋,好像那雕塑的身體將這裏分割成了兩個世界,血鷹隻在上方活動卻並沒有飛下來的意思,就連那些跌落在地上的雛鷹都不管了,任由它們自生自滅。
回到原地,大家商量著該如何出去,如果被困死在這裏那真是太冤枉了。樸振宇讓巴圖拿出那卷牛皮,他又細細看了一遍,不停地搖頭,“不對啊,不對。”
看樸振宇連連搖頭,金戈慌忙問哪裏不對。樸振宇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你們看這裏,成吉思汗的雕塑應該就在這裏啊,圖像上的位置和這裏的位置相同,並且描寫得也差不多,可現在除了這尊巨大的雕塑外並無他物了,所以我說不對勁。”
其實,金戈本來就沒對什麼成吉思汗的墓地報有多大希望,他現在隻關心自己的兄弟。再次舍命來到這裏也是為了尋找範勇,因為呼喊救命的聲音聽得真真切切,那就是範勇的聲音,直到現在金戈依然堅信這一點——範勇還活著。
樸振宇教授查看牛皮卷,蘇小棠也站起身觀察四周的情況,不知不覺中她緩緩來到了雕塑翅膀跌落的地方,那些被壓死的雛鷹無以計數,黑色的石頭染上了暗紅色的鮮血,有種令人作嘔的感覺。
目光所及之處,剛剛掉落下來的雛鷹已經全部死亡。即便是那些沒有被巨石壓住的,僥幸逃脫出來的雛鷹也倒在地上死了,周圍充斥著雛鷹的屍體,遍地都是……蘇小棠被這個場麵驚住了,她先是輕輕搖頭,隨即原路返回,並將這個重要的信息告訴了樸振宇。
聽了蘇小棠的描述,大家均半信半疑,尤其是金戈,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剛剛和布和叔叔過去查看的時候,還有很多鷹都是活的,怎麼這會兒工夫全死了,我不信。”
看到金戈不信自己的話,蘇小棠頓時急了,“不信你們去看啊,那些雛鷹全都死了!”看蘇小棠說得認真,金戈不由得信了,但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雛鷹怎麼會在瞬間同時死亡。思索片刻,金戈讓布和叔叔以及巴圖等人看好於洋,他帶著樸振宇和蘇小棠再過去查看情況。
三人的頭上均戴著礦燈,光線所及之處到處都是黑色的羽毛,地上像是鋪了一層黑色的毛絨毯。雖然踩在上邊軟軟的,但每一次抬腳都讓他有些不自在,竟有種踏著屍體行走的錯覺,這種感覺令金戈非常難受。
到了巨大的斷臂前,果然如蘇小棠所說,這裏的雛鷹全都死了,一個不剩。它們小小的身體早已僵硬,身上的絨毛在風的吹動下微微顫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