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城門大開,一身錦色朝服的寧遠立於隊伍前列,身下的馬兒乖順靜立,不動聲響。
遠處傳來響動,相迎的隊伍保持沉默,默默自處。直至對麵的大批人馬夾雜著蠻邦的異域風情歌舞,寧遠才踢動馬腹,緩緩向前。
領頭的高頭大馬上的西戎使節手一抬,樂聲戛止,拱手道“西戎使節阿措搭攜公主殿下及眾臣到訪!”這位使節人雖然粗壯態度卻謙和有禮,沒有一絲傲慢神色。
見是這般,寧遠也緩下神色道“遠方的朋友一路辛苦,請隨在下前往住處歇息一晚,明日晌午朝陽殿上再由皇上宴請各位”說道皇上時,寧遠拱手至腦處,以表敬意。
阿措搭頷首“有勞了!”
寧遠倒是大感意外,西戎人民風開放,個性魯莽又不似淩國這般禮儀眾多,可是這位使節的表現倒是守禮的很,展臂道“請!”
於是,浩浩蕩蕩的隊伍帶著抬著重物的馬匹馬車入得大開的城門內,而在這幾乎望不到頭的隊伍中一頂華麗麗的馬車車輪咕嚕咕嚕的響動著,在眾多舞動著水袖的女子與侍衛的包圍下掀開了錦簾的一角,碧色的眼珠微眯,仿佛下著某種決心……
走在隊伍中斷端的寧遠也向馬車撇去一眼,傳說中長著三頭六臂的照宴公主已經到了上京的土地,不知又會為這片欣欣向榮的土地上帶來哪番趣事以娛大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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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好了!”插上最後一隻金製的牡丹造型的簪子,疏雨對著鏡中的杜更鈿滿意的點頭“王妃很漂亮啊”
杜更鈿睜眼,看著鏡中釵花裝扮的典雅的流雲髻,聽著疏雨的讚美之詞隻有苦苦的一笑,漂亮又有何用,沒人欣賞注定是要提早枯萎的。
疏雨也看出主子的神色有異,雖然府中傳聞靖沅王妃終於得了王爺的寵愛一掃近年來的苦情角色,但日夜陪伴身邊的疏雨看的清清楚楚,王爺雖然會不定時的來凝佇閣中或小坐或留夜,可小坐在主室的隔間,留夜也在客房安頓與以前哪裏有不同之處?居然還有人前來道喜,哪來的喜,照疏雨看自家的小姐靖沅王府中的王妃比以前更加的不歡。
而且王妃還下了道命令,王爺來時小丫頭不經通報不得進內室,更加助長了她人的私語。感情王妃麵子薄怕親熱的場景被人看見不成?
疏雨雖知有異,可主子不說她也難得事情的始末。
“王妃,王爺剛派了小廝來催,說是王爺已經在府門外等著了”屏風外,凝佇閣的小丫鬟來稟。
杜更鈿聞聲再次打量了下鏡中的容顏,穿著隻在節慶時節或是外朝麵聖時才會翻出的禮服沉重的邁開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