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開門聲,芙蓉抬眼,問著“現在什麼時辰了”總是低著頭,芙蓉的脖子有些酸,便輕微的活動活動。
淩昊回身關了房門回著“已經亥時了”
“這麼晚了?”芙蓉順著敞開的窗戶望著滿天星輝的天空,回身的時候便放下了手中的花繃子起身給淩昊倒茶“不是說茶能解酒嗎?”
淩昊接過芙蓉遞過的茶杯順從的喝了下去,之後才補充道“為夫可沒醉”他是在軍營裏廝混長大的,又是跟在豪爽的楚天擴身邊,楚天擴嘴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便是“喝酒不過百壇英雄也稱狗熊”
芙蓉自然知道淩昊沒醉,醉酒的人哪有走路這麼穩眼神這麼清澈的。
“你先去睡吧,我收拾一下便回”淩昊不讓芙蓉給他張羅,直把芙蓉抱起在床上安放好才轉身拿了衣服出去梳洗。
……
第二天清晨,芙蓉剛收拾好沈遙歌便過來辭行,還說到了淮安要是能夠遇到一定會補一份大禮給她。
對於大禮不大禮的芙蓉沒有感覺,也沒有推拒。早著的事情呢現在拒絕難免有些小家子氣。再說淮安城那麼大彼此又沒有留下聯絡的方式想見到也很難吧。
送走了沈遙歌本來他們也是要啟程的,不過肖南山來了,明顯是有事要報,春情便拉著綠意找了個借口走了。綠意那小嘴不怎麼安全,所以能避的時候就避,但是綠意那廝還不知道出去完全是春情找的借口呢。
芙蓉自然不用避,也知道這個時候肖南山報的事情一定與剛離開的沈遙歌有關係。
“王爺”沒外人在稱謂自然不用再避諱“侍衛回報說這個沈遙歌完全沒有問題”也就是說行商的這個身份不是假的。沈遙歌確實是運了一批貨沉了船,也確實有這個托運的人。跟著沈遙歌到他的店麵也去看過了,周圍的幾個商家都說每年有幾次沈遙歌都會過來看看店裏的生意查查賬本,平日裏都交由老掌櫃來處理。
淩昊沒有特別的表示,隻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
於是,肖南山又補充了一句“王爺,還用派人跟著嗎?”
淩昊抬眼,想都沒想便道“不用了,讓他們休息一下到淮安等著去吧”
對於淩昊的決定芙蓉沒有異議,既然商家的身份是真便是繼續跟著也查不出什麼來。
路上又邊逛邊遊了幾日,趕在八月前他們已經來到了淮安的地界。
距淮安城門幾裏外,馬車停了下來,周圍都是平地,芙蓉不知道肖南山為什麼停的這麼突然便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去。
前方正有一列人馬候著呢,大旗飛揚,掛的是淩字旗。
“王爺,他們迎過來了”馬車外,肖南山跳下馬車打開了車門。
淩昊一句話未說,牽著芙蓉的手下了馬車,對方紛紛下馬,芙蓉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向他們駛來。金頂紫圍外加八匹駿馬,程度可與元湘璃的馬車媲美。
換過馬車芙蓉幫著淩昊換了官服,春情她們並未在車上,去後麵另一輛小車坐著了,而駕車的也不再是肖南山與十九。
“想說什麼”淩昊拽著領子注意到了芙蓉的欲言又止。
芙蓉接下淩昊手上的動作幫他把衣領弄好,才小聲道“我以為咱們會悄悄的進城”就算不是悄悄的芙蓉也沒想過會弄成這麼大的陣仗。
“又不是做暗訪還悄悄的”淩昊拉過芙蓉放置在腿上,刮過芙蓉的鼻尖。
他們一路走來都是輕車簡行,侍衛也都被他先一步的打發走了,堂堂的靖沅王總不能坐著小車在各位官員的眼皮子底下進城吧,所以她一直是這樣以為的卻忘記了有報信這麼一說,在進城前換好裝束擺出排場也是來的急的。
淮安城的城牆已經近在眼前,城門外站著的人幾乎一眼望不到頭,芙蓉猜想是不是周邊的大官大吏、小官小吏都聚到這來了?可是圖的是什麼呢?沒人會把前來迎接官員的名單送給淩昊看,即使有淩昊也不會看。更不要說淩昊會與他們一一握手打交道,事實上淩昊一直安穩的抱著芙蓉坐在車裏接受官員的跪拜簾子都沒掀開一下。
進了淮安城的大街,芙蓉實在好奇想離開淩昊的懷裏看看淮安到底長得什麼樣,不過淩昊沒讓動還說道“大街上是被清了空的,隻能看見兩邊的侍衛,與其看著他們蓉兒還不如看看為夫我”
對於淩昊的話芙蓉已經有些見怪不怪了,到了江南淩昊整天便已逗弄她為樂。不過她還是想起同元湘璃去清延寺的時候,雖然街上沒被清空但是兩邊一直有侍衛把守百姓們都跪在地上也實在沒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