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裙子可以做什麼,黑色的長裙,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對於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穿著這身去參加沈遙的追悼會也很肅穆,並不失禮。可是杜從珊那一句話讓我很在意。
難道當天真的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麼。蘇木來的時候沒有說講沈遙追悼會的細節,他隻是一直問我身體怎麼樣。
蘇木對我說:“飛彤,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裙子你看到了麼?”
“追悼會,穿高跟鞋真的沒關係嗎?”我問。
“這次追悼會不一樣,你有一個身份,去了那裏隨機應變就好了。”蘇木說完,就看到有道士過來稟報什麼事情,然後他就離開了。
他話還沒說完,我也沒有問完他,他就這麼走了。到底是什麼身份,我也不知道。
杜從珊什麼都不知道,隻是說,衣服是杜飛宇派人送的,他還有很多公務。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朋友的離世被他們台上了日程,備忘錄。變成了工作的一部分,變成了一個花費幾個小時的事情,不去參雜感情。
現實呀,每個人都是獨立的,誰也幹涉不了誰。那天,我們走出墓穴,卻連沈遙的屍骨都帶不回來。
我們每個人,都是罪人。自私,猶豫。沒有人怪罪別人,每個人都沒有立場怪罪別人。
沈遙的死亡,是每個人的錯,隻是杜飛宇和蘇木都選擇更努力的活,活在當下,自己變強,保護身邊的人。
杜從珊對沈遙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少了個拌嘴的,她也隻是不習慣他的離開。
就像是搬家新家,放學了偶爾會走向通往舊家的路,拿出鑰匙才發現打不開舊家的門。不能說我有多麼舍不得以前的家,多麼厭棄新的家。做出這些事情,隻是因為習慣而已。
到了沈遙追悼會那天,我換上肅穆的黑色長裙,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坐在杜飛宇派來的車裏。
車裏坐著杜飛宇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我的樣子,似乎讓那個男人眼前一亮。
禮貌的對他笑了笑,然後坐到了杜飛宇身邊。杜飛宇揮了揮手,司機收到指令發車去向郊區的方向。
“這位是公關部的陳飛彤吧?久仰大名,相傳貴公司的公關部經理美麗的不得了,今天一見還真的是名不虛傳。”那個油嘴滑舌的胖子笑眯眯的看著我。
看來杜飛宇沒有把我從集團裏裁員的消息放出去,有可能還在繼續讓另一個人借著我的名義調度公關部的事情,這件事的事先他也沒有告訴我。他葫蘆裏買的什麼藥。
我現在要參加沈遙的追悼會,為什麼還會遇到這個油嘴滑舌的胖男人?
一瞬間,我明白了蘇木為什麼總是問我身體恢複情況和有沒有不良的感覺了。他沒有來得及解釋,那時候我也沒有看透。車裏氣氛很尷尬,我得先隨機應變。
先假設我是杜飛宇集團公關部的部長,我即將應對的是一位素未謀麵的客人。
“總裁上午好。”我客氣的跟杜飛宇打招呼,然後扭頭對胖客人禮貌的微笑說:“你好,我是陳飛彤,初次見麵。第一次有人這麼誇我,還有點不好意思。您呀,還真是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