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能是她這個當樓主的錯誤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了。
吾日一省吾身,嗯,吾沒有錯,錯的都是這個世界。
“可都被老鼠啃了,樓主你還能吃得下去嗎?”
阿狸瞪著圓滾滾的眼睛,對於她的饑不擇食表示敬佩。
主要是他腿還是麻的,暫時不想去追那群老鼠。
何況他堂堂摘星樓風部密探,怎麼能跟小老鼠們計較呢?
楚青煌搖了搖頭,半眯著鳳眸,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老鼠肉倒是沒吃過,就是不知道十三歲小孩的肉好不好吃?”
反正盛京坊間傳言,摘星樓樓主生吃稚子,一頓得吃八個呢。
要不她委屈點,坐實這條流言?
阿狸咽了口唾沫,貌似這事他更委屈一點吧?
“尊老愛幼,樓主。”
生怕被煮,阿狸探出個腦袋,提醒道。
絲毫是沒把團團圍上來的護院們當盤菜。
就這十幾個人,還不夠阿瞞姐砍幾刀的呢。
說是砍蘿卜絲瓜都不為過。
蘿卜、絲瓜:???
所以,你們為什麼不去砍西瓜?
阿狸:笨蛋,因為秋天沒有西瓜啦。
“大膽小賊,居然敢擅闖陳家!”
護院咬牙切齒道。
搶東西就搶東西吧,還把這兒當自己家攀談來了算個怎麼回事啊?
“嗯哼,他居然覺得我是賊!”
楚青煌眨了眨鳳眸,滿臉的不可思議。
要知道她這名聲可要比江洋大盜都臭名昭著多了。
“容我提醒一句,樓主您這身確實不太像來滅門的。”
說是飛毛賊都有點勉強。
再說了,哪有來滅門的還順人家一包碧螺春和地瓜板栗的?
不太合適吧。
“我懂,人靠衣裝嘛。”
飲完最後一口茶,楚青煌站起身來,重新步入燈盞的光亮之下。
護院們萬萬沒想到這三個小賊居然是兩個女人一個小少年。
這樣打家劫舍的組合,還真是少見。
正當他們準備一擁而上準備將其拿下時,陳勁生匆匆趕來喝退了他們。
衣領的盤扣都沒扣好,胡亂套上的袍子上還有不少褶皺。
這對於朝堂的五品官員來說,如此衣冠不整已然是可以遭到彈劾的程度了。
“九殿下深夜前來,臣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雨天地滑,陳勁生腳步匆忙,一個不小心就滑跪到了楚青煌的腳邊。
濺起泥濘的灰色水漬。
看得阿瞞滿臉嫌棄,連忙閃避開來。
要說官員見到皇室成員的確要行禮,但也不至於以頭搶地吧?
“你在威脅我?”
重新坐回主位,楚青煌撥弄著青花茶盞。
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在院中的十幾名護衛上。
他原本可以安安靜靜地受死,可偏偏要點明她的身份。
楚青煌雖為摘星樓樓主,當今陛下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可從不斬殺無辜平民。
看來,陳勁生是誠心要將那群護衛拉下水了。
“臣,不敢。”
迅速低下頭去,陳勁生冷汗密布在額角。
他早就收到密信,所以才攜帶一家老小從盛京的陳宅中搬出。
為保全性命,他也隻能出此下策。
畢竟,就算是牲畜也會有求生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