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宴叱隻在一種情況下對我們有威脅,在月圓之夜,元童的後天能力會消失,而那時是元嬰精力最旺盛的時候,”他頓了頓,“我們被襲擊是幾天前的事,下一次要等上二十來天,”他注視她,她把頭垂得低低的,“丫頭,不需要給自己壓力,我們還有時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知道嗎?”
“嗯。”她故作輕鬆,給他一個甜甜的笑。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如果到時她沒被挑選中怎麼辦?她會連累於姬的,如果真的不行,那她,她,要離開他嗎?那樣又是孤身一人了。
又鳴的方法聽起來不難,做起來卻不容易。他說讓她恢複前世所有的記憶是不可能的,但隻要讓她記起生出元童前的一些事,那就好辦了,於姬說那時她才十歲,所以找回這些記憶相對容易。
“這些植物水你每晚喝一小口,”又鳴遞給她一個木製小瓶,“每天晚上你會做一些夢,你要努力記住關於你十歲前的事。”
“可是我怎麼知道哪些是我十歲前的夢,”聽起來很難啊。
“沐遙,你聽我說,”於姬開口,“還記得早上的事嗎?”她點頭。“你的直覺一向很好,偽獵物不是那麼容易識別的。盡量讓精神放鬆,你能做到的。”
“不好意思,我還沒能讓植物水發揮更好的作用,隻有靠沐遙了。”又鳴抱歉道。
當晚,許沐遙心煩意亂,還說不給人家壓力的說,偶現在都睡不著,對了,數羊吧。
55隻羊,56隻羊,59隻,不對,57隻羊,……99隻狗,哎!
許久,終於迷迷糊糊地進入夢鄉,都是些什麼嘛?都是光屁股的小孩,跳過跳過……看來她還挺早戀的,一路追著小男孩叫著,嘴裏喊著姬哥哥,不過沒啥意思呢,再跳過。“姬哥哥,沐遙要做你的新娘,”她看到已長成少女的自己在於姬麵前脫光光,“姬哥哥,沐遙已經洗澡了,沐遙跟你睡。”暈倒,怎麼亂七八糟的。
正當夢中心煩之時,她感到額頭一股溫熱,仿佛有人撫摩她的頭部,漸漸平靜下來,一連串的片段在她夢中飛逝。她與孩子猜謎,從土堆裏刨出個將死之人,遊戲時從被窩裏翻出小蛇……夢似乎越來越有秩序了。
於姬終於肯在公共場合露麵,史官們暗自慶幸,否則很快會被少女們趕出客棧。許沐遙興致勃勃地跟兩個朋友談前一晚上的夢,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四麵射來的嫉妒眼光。又鳴表情十分古怪,時不時幹笑幾聲。
“於姬,你知道嗎?又鳴小時候最怕蛇了,”她咧嘴大笑,被於姬“溫柔”地瞪了眼,稍稍有所收斂,她正了正聲,“以前又鳴騎馬很厲害,小屁孩們簡直把他當英雄般崇拜!不過,嗬嗬,”她斜著眼睛膘又鳴,“被我無意間發現他的小秘密。”
“沐遙,這都是很久的事了……”又鳴苦笑,他怎麼把這丫頭惟恐天下不亂的壞毛病給忘了。
“可是我昨晚才知道的,”她糾正,“又鳴在嬰兒的時候被蛇咬過,所以後來見到蛇就渾身發抖,我還救了你一次呢,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