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本來就幹癟蒼白的臉賢德更加蒼白,顫著手指,“這是誰家的丫頭!你,你是個沒教養的野蠻人!”
“野蠻人?啊對,可是本小姐今天還是大發慈悲慈悲給你上一課,人啊,不能太囂張……”
“沐遙姑娘,你在幹什麼,”南軒好不容易在人群裏找到她,“大家都在找你呢!你跟誰……”在看見老人時突然停下,好麵熟啊!他低頭想了想,“你……是更婆婆!”
“沐遙!”太乙和於姬也循聲而至,“原來更婆婆也在啊,”太乙看見一臉怒氣的老人,有些驚訝。
怎麼好像所有人認識那老太婆,許沐遙頗為不爽。
“沐遙!正好,我給你介紹,這位是管理聖果樹的女倌。”
原來是個園丁啊,有什麼好拽的!
“以後你就在聖果園做事,好好跟更婆婆學吧!”
“……”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
人啊,不能太囂張……她今天給自己上了一課。
人說太乙是位智者,博學多才,料事如神,在全國上下受萬人景仰,他的話就是權威,就是真理!沒人會反對,也沒人敢有異議。隻是這話隻對了一半,且不說這世界有沒有絕對的權威,城都內就出了兩個時常讓這位高人眉毛胡子一把抓的人物,其中一個是他那個打死不肯開口叫他師傅的高徒於姬;另一個則是他的寶貝女兒許沐遙、許大事兒精。
為什麼叫事兒精?據說是她來這兒的三天有五個老師被她氣跑,聲稱再不當老師;從不與人多說話的更婆婆跟她相處不到半個時辰哭著說要告老還鄉;花花頂著被炸得酷酷的頭發黑著臉大呼不殺了許沐遙誓不罷休……
“你可否解釋一下,”太乙情緒激動,背著手在書房裏來回踱步,“這些事是怎麼弄出來的!”
“嗬嗬,這個,那都是意外!”許沐遙把玩著太乙的轉盤,那是他平時帶在身邊的研究的工具,她皺著眉毛,這東西到底怎麼玩?
“沐遙!”太乙抓狂,這個女兒,怎麼跟她娘親的性格差那麼遠!“你給我好好說話!”
“爹爹,”許沐遙打了個嗬欠,兩條腿垂在半空中晃來晃去,“你再罵我,又會變老了哦。”進城都後太乙恢複了帥帥年輕男子的模樣,有好幾次“太乙爹爹”被她叫成了“太乙哥哥”。
太乙臉上陰雲密布,威嚴地清清嗓子,“罷了,再問你也沒用,以後不許再胡鬧!”他看了看時間,“不早了,既然你不喜歡獨自上課,明天記得早點起床,去致閣書院報到!”
鬧到最後她還是得早起,好不容易把那幾個正兒八經的夫子趕跑,哎,她的美夢啊……一腳把房門揣開,無力地倒在椅子上,哀歎著她可憐的青春。桌上花瓶裏用水養著的鮮紅色花苞剛剛開放,花的根部是一顆鳶尾花的種子,散發出淡淡的綠色。她眼睛發出賊光,露出白花花的牙齒,終於開花了哈。
打開漁老頭在她臨走前稍來的囑托:“鳶尾花種子炮製的****藥力是最強的,於姬那小子的淨化力再強也頂不過……”嗬嗬嗬,腦子裏浮現兒童不宜的畫麵,她笑眯了眼,漁老頭果然了解她啊!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她當然不會重蹈小可的覆轍,所以這個準備在他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用。嗬嗬,她果然是個色女。趕緊把種子從水裏撈出來,將那朵紅色花苞毀屍滅跡,要是被於姬發現了,她打個激靈,不能被他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