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抿起薄唇思索著:“你們那裏?小月兒,你們那裏是哪裏?‘比基尼’又是何物?”
唉,她算是被自己的心直口快給害到了,怎麼跟他解釋呢?總不能跟他說,她來自於若幹年後的現代,到那時候,男女之間就算圈圈叉叉也不是什麼非得負責的稀奇事吧?那會把他嚇暈的!
她蹩起秀眉,小臉都快擠出苦汁了:“唉呀,越說越不清楚了!總之,我知道你是為了給我驅毒才碰我,我也不會硬逼著你娶我的。我月芽兒雖然無才無色,但是我還是很有原則的,我若是嫁人,就一定得嫁一個與我真心相愛,願意和我白頭到老……簡單來說,就是人家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那種!”
“那你喜歡我嗎?”龍浚輕揚起眉,略薄的唇卻成一弧戲狎,這算是明示了吧?
她認真地想了想:“喜歡……可是……”
“喜歡那不就行了?我也喜歡你,這就沒有問題了!”龍浚撇唇輕笑打斷她的話,伸手從布包中取出銀針,擺明是不打算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呃?月芽兒愣住了,其實……她本來是想說“喜歡”,但是,不是“愛”呀,怎麼他就自顧自的斷章取義了?
算了,看來今天是談不下去了,不過,他剛才好像說……他也喜歡自己?不會吧?難道說她二十多年未曾開過的桃花現在倒是終於朵朵開了?
清瀅的晶眸掠過黯然,如果說這話的人是他,就好了。不過,她眼神又一亮,越來越覺得風毅然對她……
頸後傳來的火燒般的痛楚打斷了她的思緒,那頸後灌入的熱氣,熱得她就像在火上煎熬一般,她麵色發白,緊咬的下唇滲出絲絲血跡。
“小月兒,很快就沒事了。”龍浚亦是汗如雨下,他沉聲道。
廂房外,清冷的月光將一身白衣隱入屋後的陰影中……
在濃密的樹林裏找了塊大石躺下,月芽兒仰望密林上方一小角樹葉未掩蔽的天空,烈日穿透樹葉,直射在她的眼瞳上。她睜大眼承受炎陽的穿刺,任憑視焦由激烈的白光轉為腥紅,直到中間現出黑點,漸漸擴散……
她閉起眼,靜待視覺恢複前的麻痹褪去。片刻後,她睜開眼,準備離開樹林,返回沐春園。
“月妹妹,許久不見了,可還記得我?”
男子定定迎睇她的注視,唇邊勾挑一抹慵懶笑意,頎長的身軀半倚在樹幹上,雙臂抱胸。
會用這種口氣叫她的,就隻有嚴月書了。
月芽兒眨著晶亮的眸子笑看著他:“嚴公子,我應該說好巧嗎?就連在這種深山老林裏都能跟你‘偶遇’上?”
他唇角淡淡的笑意擴深:“不如說,這是我們兩個有緣吧。”
“你究竟為什麼總陰魂不散地跟著我?”她突然收起笑容,怒光一閃而逝。
嚴月書神態從容,正色道:“月妹妹,樹欲靜而風不止,你在這裏是避不了世的。”
“那我應該信你嗎?”她巧笑倩兮,那笑卻未及眼底。
他輕歎口氣,自懷中掏出一個青瓷小瓶遞給她:“這是碧雲香的解藥,每日一顆,需以酒送服,再以男子純陽內力助你調息運氣,連服七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