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娃!你可曾暢想過成年之後的誌向?”
“我名為李震安,小姑奶奶,莫要以‘放牛娃’相稱,此名實非我所喜。”
李震安在坪西村求學,自是知曉夢希的身份。
因其輩分頗高,於他們這些外村之人而言,稱其一聲“姑奶奶”乃是對長者的敬重,並無絲毫褻瀆之意。
“罷了,放牛娃。其實這放牛之業並無卑賤之處。吾曾閱一書冊,內載一人幼時亦為放牛娃,後曆經波折,曾為僧侶,亦淪為乞丐,然最終卻登臨九五之尊。故而,放牛娃之稱,何羞之有?”
夢希所言之人,自是那
“以一缽起於微末,而創大明之業”的朱元璋。
隻是那大明江山,終局卻似殘陽般慘淡,以白綾作結。
“竟有此等書冊?我卻未曾聽聞。且我並無稱帝之心,唯願祖母安享餘生,護佑關愛我之人周全。”
“你真是憨直之人。唯有權柄在握,方能免受人欺,進而庇佑至親。縱無帝王之誌,難道亦無將帥之想?依吾之見,學堂之書於你而言,未必是最佳選擇。
天下之勢,似有風雲將起之兆,不若投身軍校。彼處既能修習武藝,亦能識文斷字。行走武道之路,未必遜色於那些隻知‘之乎者也’的迂腐書生!”
夢希之言,令李震安陷入沉思。
夢希繼而侃侃而談:“亂世也好,盛世也罷,皆以實力論高下。若自身無剛健之力,受欺辱乃必然之事。”
言罷,夢希身姿輕盈,幾個起落,便從水車上翩然落於地麵。
“太陽大了漸熱,今日言盡於此,我回去了。下周一坪西軍校將啟招生之門,你且好好思量!小牧童!”
李震安沉浸於思索之中,僅微微頷首。待夢希蹦跳著遠去,他方才回過神來。
望著夢希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小姑奶奶之言,似有深意。祖母亦曾言,無將帥之誌者,非真男兒。”
他抬首望向夢希適才所坐之水車,繼而攀援而上。
坐於水車之上,俯瞰皇後河,頓生一種“一覽眾山小”之感,心境豁然開朗。
“我要報名入軍校,我要當大將軍……”他朝著皇後河上遊放聲高呼。
夢希並未徑直回族長居所,而是途徑秦皇後與宏治皇帝的行宮時,如飛燕般輕盈一躍,已然登上牆頭。
那些暗中護衛者尚未及阻攔,她已飄然入宮。
護衛們麵麵相覷,一人低語:“如何是好?姑奶奶之武藝似更進一層!”
“啪!”一聲脆響,“誰要你評說此等瑣事?吾所問乃姑奶奶已入宮,當如何處置?”
“哦!速回稟老爺,無老爺之令,吾等不可擅入!”
夢希進入行宮後,目光四下探尋。待秦儒趕來時,她已然發現秦皇後寢宮的暗門,徑直踏入其中。
秦儒搜遍行宮,卻不見夢希蹤影。
‘未曾想秦皇後僅長我二十歲。’
秦夢希前世於2043年辭世,而秦瑜逝於2023年,穿越至大乾,恰好相差二十載。
“若有秦家子孫能尋至此地且開啟此密碼箱,必非平庸之輩。”夢希開啟密碼箱後,見到秦皇後手書。
“天下無恒盛之王朝。吾為大乾所留之物,若後人悉心鑽研,自吾逝後百年內,箱內之物必能有所裨益。
若大乾皇帝昏聵殘暴,對秦氏族人肆意屠戮,秦氏可舉兵起義,改朝換代,行社會主義之路,廢君主專製之製。”
秦夢希,望著箱內以油皮紙包裹之竹簡與書籍,不禁輕聲讚歎。
“姑祖思慮甚為周全,以油皮紙裹書,想必是防蠹蟲之患。”
至於書籍內容就是XXX思想的紅書(此處略去,以免違規)。
她繼續讀信,其中還記載著各類熱兵器製造之法、電力設施相關知識,以及某處所藏金銀之線索等。
秦夢希見狀,不禁咋舌:“若兩百餘年前姑祖謀逆稱帝,如今之世又將如何?”
她閱畢信件,將不合時宜之內容付之一炬,僅將諸如大乾皇室濫殺無辜、天下大亂時秦家可舉兵改天換地之類內容收入懷中。
想來秦瑜早有籌謀,此部分內容單獨放置,且加蓋宏治皇帝與她的璽印,乃至國璽,顯見宏治皇帝當時亦認可此事。
夢希複於地宮探尋,依信中所指方位,再啟一處暗門。
隻見室內金銀閃耀,光芒奪目,不是金條便是銀條。
‘此中金銀怕有數噸之多了吧!姑祖對秦家著實眷顧!’
待夢希從行宮而出,整個坪西村已陷入一片混亂,眾人四處搜尋她的蹤跡。她不禁有些茫然。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村裏人是怎麼了,那麼亂?”
秦儒立於行宮之外,未曾察覺夢希從宮內而出。
忽聞其聲,不禁一愣,以為幻聽。緩緩轉身,卻見夢希站在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