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停在那鐵錘上,每近一步,都忍不住顫抖。
陳舒捷停在三步之外,說道:“你是王如玉?”
她鬆了口氣,連連點頭,說道:“是的是的。”
“薑醫生叫我過來的。”
王如玉長吐口氣,淚水滑了下來,喃喃說道:“貝貝,謝謝你。”
“剛才下麵那個男人是誰?”
“他……他怎麼樣了?”
“死了。”
王如玉笑道:“死得好。你……你不知道他是誰,就直接殺了嗎?”
陳舒捷檢查了她的銬子,說道:“我是來救個女人,男人當然都可以殺。你這銬子有鑰匙嗎?”
王如玉打了個冷戰,說道:“可能……可能在他身上。”
眼前這個比她弟弟還年輕的人,讓她覺得無比恐懼,那拎著鐵錘的手,仿佛隨時可能舉起來。
幾分鍾後,王如玉把陳舒捷送到門口,忍不住問道:“薑醫生還好嗎?”
陳舒捷沒有回答,向前走了幾步,回頭說道:“你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害怕嗎?記得把門窗關緊點。”
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裏生出幾分同情,可能看著她,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吧。
王如玉關上院門和大門,跑回地下室,抱著弟弟僵硬的屍體無聲痛哭。
許久之後,她走上樓,來到廚房,拿起菜刀,對著地上的孫建武狠狠砍去。
許久之後,她扔了刀,回到客廳,找到孫建武的手機,看著他與父母的聊天記錄。
她發了條信息:“爸媽,你們明天就來吧,再晚可能就搭不到車了,我去車站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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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舒捷回到家,沒有看到陳舒敏,問道:“景然,我姐呢?”
宋景然玩著手機,頭也沒抬,說道:“剛出去了,說有事。舒捷哥,有時間送我回去嗎?”
“這麼大的雪,就住這兒吧。”
“這……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跟叔叔阿姨說,我姐讓你住下來的。”
“那我跟爸媽說說。”宋景然也不想回沒電的家裏,況且這是哥哥的房子,住一住也沒關係吧。
這時,陳舒敏開門走進了屋,邊換鞋邊說道:“舒捷,你上午接回來那兩個人……”
看了看宋景然,沒有再說下去。
陳舒捷自然明白,說道:“我認出來了,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唄,互不影響。怎麼,她找你了?”
“薑醫生讓我帶著她,給她分配些事做。”
“還沒拉進工作群吧?”
“還沒呢。”
陳舒捷點點頭,說道:“懂了,考察期唄,那你注意點,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別說。”
陳舒敏走到了陽台,問道:“你那邊辦得怎麼樣了?”
陳舒捷跟了上去,說道:“一切順利,我跟薑醫生說過了。”
“薑醫生說是她的私事,我要不要跟趙……說一說?”
“什麼也別說,你要做薑醫生的心腹,不要跟老大有瓜葛了,最後任何私下溝通也不要有,懂了吧?”
“懂懂懂,你擔心我阻礙你進步啊?”
“我擔心你想太多,要不你看看樓裏誰適合你,再找個得了。”
陳舒敏瞄了眼客廳的宋景然,說道:“別說廢話,你還能教育我了?你告訴我,你把景然留下來,是真沒有別的企圖?”
“真沒有,她自己也不想回,沒看她坐那手機玩得可高興了。”
“那你是不是喜歡她?”
“不存在,我現在專心搞事業。”
“唉,我跟她聊天,感覺她對你有點意思。”
“那可別,那隻會是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