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許銘說完,就怒氣衝衝的離開。
霍許銘剛走,路南就走了進來,他看見坐在那裏一身落寞的夜景離,除了無奈和心疼,不知道還應該說什麼。
夕沐妃失蹤的那段日子,他覺得自己死的心都有了,可是,現在不照樣挺過來了,除了深夜裏,心裏那種鋪天蓋地的絕望和痛苦,白天,他照樣是那個萬能特助路南。
他緩步走過去,慢慢開口,“老大,船炸的麵目全非,我們根本找不到白淺瑤的屍體,不過,那樣的情況下,估計她也是凶多吉少!”
夜景離沉默了半分鍾,突然擺了擺手,“算了,不查了,你去看看白淺沫在哪裏,回來告訴我!”
路南點點頭,“好!”
路南離開之後,夜景離緩緩站起來,他慢慢走向病房前,看著醫生給穆景然做著各項檢查,他的心就疼的無法抑製。
那是他的孿生妹妹啊,他從小護著她,寵著她,不讓她受一點點委屈,他怎麼能舍得她以後都生活在黑暗中。
可是,淺淺……淺淺,嗬……別人不清楚,他自己心裏難道還不清楚嗎?白淺沫就像是他缺失的那一根肋骨,又像是他心口的朱砂,比他的命還重要,他如何也割舍不下。
可是,麵對小乖的失明,白淺沫的見死不救,他還有什麼臉麵告訴父母,他想和白淺沫在一起。
霍許銘提著飯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夜景離宛如一根木頭,硬邦邦的站在那裏。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你還是去看看淺沫吧,你這樣折磨自己,何苦呢!”
夜景離轉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質疑他此話的可信程度。
他剛要說話,醫生就出來了。
霍許銘馬上看向醫生,“她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其他地方,雖然傷的嚴重,但是,經過手術以後,都能恢複正常,但是,眼睛現在還不宜做手術,所以,就算你們有合適的眼角膜,也不能做手術,她估計得失明一段時間。”
霍許銘急了,“醫生,您這一段時間是多久?”
醫生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情緒區一潭死水的夜景離,“保守估計,至少得一年,所以,請你們家屬做好心理準備,就算華佗在世,她的眼睛一年之內,也不可能看見東西。”
霍許銘右手重重的垂下去,似乎連左手裏的飯都快掉下去。
他努力讓自己發出聲音,他自己都不懂,他究竟是因為什麼心裏如此難受,就像是心裏塞滿了鉛塊,沉重的他喘不過氣來。
“醫生,謝謝你,你先走吧!”
夜景離就像木偶一樣,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霍許銘半天才覺得自己恢複正常,他開口,“是個男人就去找淺沫吧,至少說清楚,穆景然這裏有我看著呢!”
他說完,看也不看夜景離,提著飯就走進了病房。
夜景離目光灰暗不明,霍許銘這兩天一直在小乖身邊,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為了白淺沫嗎?那他大可不必這樣。
他正在沉思,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喂……”
“老大,我查到白小姐的行蹤了,她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回清水灣了。”
夜景離心裏一緊,目光忍不住擔憂,“醫院?她怎麼了?”
“我去查病例的時候,看到上麵隻說是營養不足,導致昏厥,其他方麵都健康,所以白小姐在醫院待了一天,就回家了。”
夜景離深深鬆了一口氣,“她住在?”
“哦……”路南說,“她回了五號公寓,就是她剛回國,您讓我幫她安排的住處。”
“嗯,知道了!”
夜景離掛了電話,隔著玻璃看了看正在給穆景然喂稀飯的霍許銘,他目光微微閃爍,或許,他是應該找她問個清楚。
白淺沫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窗外,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
夜寒和白蕭無奈的的坐在旁邊,兩個人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她高興起來。
白淺沫本來不打算告訴夜寒自己懷孕的事情,可是夜寒太聰明了,他幾乎是一回家就發現不對勁了,雖然,醫院的病例已經被白薇改了,但是,他還是發現了。
白淺沫無奈,隻能讓兒子不要告訴夜景離,這件事情,她想自己解決。
突然,白薇走進來,她看著白淺沫,“淺淺,夜景離就在門外,你見不見?”
白淺沫的身體猛的僵住了,他來了?
夜寒和白蕭眼底閃過一絲欣喜,爹地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