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連霍許銘自己也沒想到,他原來和穆景然已經見過這麼多麵了。
霍許銘無奈的搖搖頭,真的是世事無常,第一次看那個帶著麵具,和自己為了一支畫筆爭搶的麵紅耳赤的女孩子,現在,在他心裏不知不覺間,竟然占據了這麼重要的位置。
fence笑著開口,“找到就好,這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謂的緣分吧,這隻畫筆跟你的緣分很深呢!”
霍許銘卻在心裏冷豔的否定了fence的想法,應該是穆景然和他的緣分很深吧!
穆景然甜甜的說道,“fence,我們這次也住在你這裏!”
fence熱情的笑道,“好啊,Jones,我做了甜點,你和穆要不要進來嚐嚐?”
霍許銘挑了挑眉,“不了,我一會跟她出去轉一轉,我們明天就要離開愛爾蘭了,還有,你以後可以稱呼我霍,Jones不是我的真名。”
fence笑著點頭,一副我理解你的表情。
告別了fence,霍許銘和穆景然拿著門卡,去了他們上次住的房間。
他們上次住的房間是挨著的,兩個人走到門口,霍許銘突然拉住穆景然的手。
“小乖,我還有一件事情告訴你,那次在拍賣會上跟你搶畫筆的人,就是我。”
穆景然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
“你知道?”霍許銘有點吃驚。
“恩,你剛才沉默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你和白淺沫認識,而這支畫筆又是她送給我的,能一擲千金給她買畫筆,而且還符合當初拍賣會上那個人的,仔細想想,除了你,還會有誰。”
霍許銘沉默了,穆景然分析的很對,可是,他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他突然發現,無論他和穆景然的關係如何親近,白淺沫的存在,始終是橫擱在在他們之間的一堵牆。
白淺沫是她哥哥的愛人,他們之間現在愛而不得,雙方都很痛苦,淺沫又是她妹妹一樣的存在,而且,他還喜歡過她,這些糾結複雜的關係,他發現,真的不是一時間可以理清的。
所以,就算他現在對穆景然有什麼想法,他也說不出口,因為他們都沒有做好準備去麵對這些理不清的關係。
而且,她的眼睛好不了,淺沫始終自責,夜景離始終對她心存怨氣,愛怨交織,他們不可能,而他和穆景然,也不可能,他們根本不可能拋開這些。
霍許銘突然覺得,很累很累,如果隻有他和穆景然兩個人就好了,他可以帶著她去看眼睛,就算治不好,他也會照顧她一輩子……
“你怎麼了?許銘!”
穆景然的聲音讓霍許銘一下子回過神,他愣了愣,“哦……沒什麼,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我帶你出去玩。”
“恩,”穆景然點點頭,便走回了房間。
她關上門,靠在門板上,深呼吸一口氣,她以為她跟霍許銘離開,就可以擺脫那些雜亂的關係和不必要的傷害,可是,她現在才發現,是她太天真了。
就算她不怪白淺沫,哥哥也無法在她和白淺沫之間抉擇,就像霍許銘無法在她和白淺沫之間抉擇一樣。
他們都像是困獸一般,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一般的困境。
穆景然想著事情,不知不覺睡著了,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聽見霍許銘一邊敲門,一邊叫她。
她應了一聲,便聽到霍許銘繼續開口。
“小乖,起來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我帶你去鎮上轉一轉,然後去聖帕特裏克大教堂。”
穆景然不緊不慢的起床,嘴裏說著,“知道了,你先等我一會兒!”
等穆景然出來的時候,霍許銘眼前倏然一亮,大紅色的運動裝為她增添了一絲跳脫活躍的氣質,好像給她黑暗的世界裏新增了一絲亮光,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院子的大樹底下,陽光透光樹蔭,在他的身上灑下一縷縷陽光,少年溫潤如玉,遺世獨立,此刻,他的眼裏,仿佛隻有她。
而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穆景然看不見霍許銘在哪裏,而他又不開口,她便靜靜的站在房門口,目光不知道看向那裏,沒有一絲聚焦。
終了,還是霍許銘出聲打破這份沉默,畢竟,午飯時間早已經過了,而他們,還沒有吃飯。
他慢慢走過去,緩緩的將她的小手,牢牢的握在手心裏,語氣溫柔的似乎能滴出水來,“走吧,我帶你去吃飯。”
“恩,”穆景然緩緩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聽話的像個孩子。
他們兩個人剛走出庭院,就被人注意到了,隻可惜,霍許銘的注意力全放在穆景然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人盯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