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看到米洛那一臉嚴肅的表情時,祖愔就隱隱的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
平日裏的米洛總是嘻嘻哈哈的,時不時地補刀一句什麼。這與他當時的表情真的大不相同。
其實祖愔當時向米洛隱瞞了一件事實。
祖愔其實在那家人消失的前一天在他們家裏跟他們家的女兒一起玩過。那時候的自己很小,經常跟他們家的女兒一起玩。那天她們商量著玩躲貓貓的遊戲,祖愔很快速的躲在了臥室的大衣櫃裏。
隨後響起了很沉重的關門聲,一個充滿酒氣的男聲傳入耳朵∶“嗯…我…回來了…”不用眼睛看就可以聽得出來,那是他們家的男主人回來了。
“歡迎主人回…啊!”可以想象出他們家的女仆為男主人拿外套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蠢貨!養著你們什麼…也不做…不如…死了好了…”隨後聽到了男主人踹了女仆幾腳的聲音。
祖愔聽到了女主人的聲音∶“你想幹什麼!你這是怎麼了,喝了這麼多的酒!”
“破產了…破產了…破產了…”男主人喃喃的說著,隨後猛地灌了一口酒,“哈哈哈哈哈我破產了,還怎麼生活…不如死了好了…死了好了…”
“你想幹什麼!”隨後就傳來了女主人跟男主人打罵的聲音,摔東西的聲音。
祖愔縮在衣櫃裏,瞳孔收縮,全身已被恐懼籠罩,身體開始不住的顫抖。
“吱呀——”衣櫃門被打開,祖愔想尖叫,卻被一雙手捂住。
女孩捂著祖愔的嘴,把她從衣櫃裏拉出來。
她把食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小聲一點哦,我們從後門走。”
說完,她不由祖愔做出任何回答,拉著祖愔的手把她送出了別墅。
“白伶…”祖愔叫著她的名字,有些猶豫。
“哎呀放心啦。”白伶笑了笑,用手摸了摸祖愔的頭,“他們吵架都是常事啦,不會有什麼事的。”
白伶把祖愔推到祖愔家的門口,如釋負重的笑了笑∶“呼總算到你家門口了,好啦我回去了,明天再一起玩吧。”
祖愔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半晌才說了一句“再見”。
誰知這次再見就是最後一次,他們的明天還未開始就早已結束,第二天他們一家便音信全無。任憑她如何敲門都不會有笑容滿麵的女仆來開門,都不會有那個像姐姐一樣的女孩陪伴著她。
都再也不會了。
有時候祖愔會認為,那隻是一個兒時的夢,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於是她試圖去忘記,去忘記那段記憶,在時間的消磨下,那段記憶被漸漸磨平,被藏在心靈深處,直到現在。
米洛當時的一席話讓她又重新想起那段回憶,想起那個悉心陪著自己的女孩。
她想回去看看,去那個別墅裏看看,即使她早已不在,她也想到那裏去回憶曾經的點點滴滴。
於是在第二天的早上,祖愔把心裏醞釀了很久的話告訴了米洛∶“那個…米洛呀…”
“嗯?”仗著自己是幽靈常人用肉眼看不見的米洛停下了手頭的惡作劇,回頭一臉不耐煩的嚷嚷著∶“幹嘛呀,我很忙哦,有事快說。”
“那個…我今晚可能要回來得晚一些…所以你就不要去找我了…”
“有什麼事嗎,還要回來的晚一些?”米洛察覺到祖愔的一點異樣,繼續不動聲色的追問。
“啊?”祖愔雖然已經考慮到了米洛會追問,但還是有一些措手不及,“我要跟朋友出去玩…”
“…”
因為對方沒有一點回答,祖愔不禁捏了一把汗。該不會是不同意吧…祖愔在心裏暗暗地想著。
“準了。”過了一會,米洛才做出了回答。
把米洛這邊搞定,媽媽那邊就簡單多了。祖愔在心裏暗暗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