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頭輕挑,語氣不由急促道,“你居然跟他去了他住的地方?!”
褚桐回頭對上他的目光,這人,還能好好說話嗎?“菁英小區是陶星琪的住處,我在那發現了點東西,已經交到公安局去了。”
簡遲淮心口徹底一鬆,嘴上卻道,“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褚桐微怔,自己也不知是怎麼了,從警局出來後心情跌入穀底,就想找個人說說話,外麵下這麼大的雨,可她似乎沒別的地方可以去,也沒別人能好好聽她說話。她嘴唇抿得緊緊的,簡遲淮這會,應該是為江意唯在擔心,哪有空餘時間來聽她的這些廢話?
她站起身,準備去洗澡,簡遲淮見褚桐悶悶不樂,完全沒有以往的活潑,他也不知道,方才那句話怎麼就脫口而出了。眼瞅她不高興,簡遲淮也不會哄人,在她抬腿之時,他總算找到話可以講,“你吃醋了吧?”
口氣仍然是硬邦邦的。
褚桐呆愣在原地,一雙眼睛眨巴眨巴,“我吃誰的醋啊?”她眸光中點綴起不解、懵懂,好像真的聽不懂簡遲淮在說什麼。
男人臉色越發不好看,不耐煩地揮下手,“洗你的澡去。”
褚桐哦了聲,旋身去往衣帽間,她心裏是酸酸的、澀澀的,可她才不會當著簡遲淮的麵表露出來。
浴室內很快傳來水聲,這樣的天氣,打雷下雨成了常事,簡遲淮坐在沙發裏,猛地一個驚雷炸開,屋裏的光線暗下去,整座別墅陷入灰蒙蒙的陰暗內。
“怎麼回事,沒電了嗎?”褚桐洗澡洗到一半,渾身都是泡沫。
簡遲淮站起身,走到一側的床邊,這會的天黑得就跟半夜似的,褚桐沒聽到外麵的應答聲,有些慌,尖著嗓子開口,“簡遲淮,簡遲淮!”
“喊什麼喊?”
聽到聲音,她鬆口氣,“你陪我說說話。”
簡遲淮當然不會以為褚桐是怕黑,她跑新聞得罪人,還敢出入菁英小區,膽子肥的跟牛一樣,難道還怕沒電?轉念一想,心下明朗不少,他們夫妻同床這麼些日子,那層關係始終沒捅破,褚桐這一嗓門,應該算是婉轉邀請吧?
“說什麼話?”
褚桐臉上還有洗麵奶,她忙擦了擦臉,“說說你在學校怎麼教書的吧?”
簡遲淮解開襯衣扣子,走到浴室門口時,上半身已經光著了,他抽開皮帶,伸手將門輕輕打開,溫暖的水汽撲麵而來,夾雜著手工香皂的自然味道。褚桐性子大大咧咧,從不鎖門,她開著花灑,耳朵裏都是水聲,根本沒聽到外頭動靜,“簡遲淮,你為什麼不說話?”
男人站在寬大的浴缸前,盡管視線模糊,但褚桐身體的輪廓光瑩白皙,他目光幾乎肆無忌憚在她身上打圈,她雖然瘦,該有肉的地方卻一點不含糊。簡遲淮不是柳下惠,至今沒碰褚桐,是他覺得碰了麻煩,其實從他答應娶褚桐這天起,就沒想過因為不愛她,而跟她在某天離婚。這樣一想,就更該順其自然才是,哪有夫妻同床不圓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