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比你自己破還要激動。”
褚桐沒往深處想這句話的意思,她看到不遠處的那個高爾夫球,回過身盯著簡遲淮的臉,“你剛才真是帥呆了,怎麼做到的?”
男人唇線繃緊,其實他不比她好到哪裏去,手心裏這會還有汗,他定定對上褚桐的視線,她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他幾乎很難看到她因為害怕而大哭,或崩潰。陽光毫無遮攔地灑落,一種鮮明的疼惜在簡遲淮臉部漾開,他歎口氣,眉頭仍然緊皺,“剛才,為什麼那麼著急地讓我跑?”
“剛才?”褚桐想了想,傻傻笑出聲,“當然是因為害怕啦,我怕李聰已經查到我和你的關係,你站在那什麼都不知情,萬一他跑過去刺傷你呢?”
“你該相信我,我完全有能力將他撂倒。”
褚桐被他這樣盯著,有些不好意思,“我來不及相信,我不想讓你受傷。”
“那我要跑了,你怎麼辦?”
她想不出別的答案,隻是無所謂地聳聳肩頭,“那我就往你的相反方向跑。”
簡遲淮喉間輕滾,好像是被什麼話給觸動到,他一直覺得她敢闖、敢拚,甚至有些魯莽,也為此心中動過氣,可她的心思卻是那樣的細膩,危急關頭,她護他做什麼?“以後,少跑點新聞。”
“簡遲淮,我跟你說過我的理想吧?我真的想跑民生,這個世上,有很多我們看不到的陰暗角落,訴求無門,顛倒是非,甚至有些人,死了都是白死。”
男人聽完,不再作聲,但他知道,他絕對絕對不會讓她去跑民生。
對,這個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隻是伸張正義的記者,不缺褚桐一個,不缺他的老婆一個!
回到半島豪門,已近黃昏。
褚桐坐在飄窗上,對著電腦發呆,方才主編打過電話來,讓她必須要寫篇殷少呈和陶星琪的新聞。她完全不知該怎麼下手,她已經知道陶星琪的死和李聰有關,怎麼再能往殷少呈身上潑髒水呢?
簡遲淮走過來,拿著筆記本坐到她對麵,“眼睛發直,想什麼?”
“主編說,讓我使勁炒殷少呈,把陶星琪的死一步步往他身上套。”
“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褚桐頭靠向玻璃,“當然不會那麼明顯啦,就是用一些引導性詞語,公眾本來就愛八卦,嗅到這點風頭,口水都能淹死一個人。”
“你不是最愛講實話嗎?”簡遲淮蜷起大長腿,靠向窗台。
“我上次就沒按著主編的要求寫,她說這回要親自盯稿子,不然不給我發。”
“麻煩。”簡遲淮回了句。
沒過多久,外麵傳來保姆的聲音,說是晚飯做好了。褚桐抓抓頭發,“不想吃,嗚,這新聞沒法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