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褚桐接到爆料者電話,帶了攝像後趕緊去往西城開發區人民醫院。她來到住院部,遠遠聽到爭吵聲從其中一個病房內傳出。
褚桐走了進去,看到病房內的家屬情緒激動,正抓著一名中年男醫生要打,旁邊還有護士和醫生在勸架,葉如也在裏麵。
其中一名家屬見到記者來了,撲過去哭喊道,“醫院裏麵害死人啊,都說送到醫院是救命的,可我的老公人去了哪裏啊?”
“怎麼回事啊?”褚桐扶著那名情緒激動的婦人,“您好好說。”
“我老公明明在這治病的,可現在找不到人了,這醫院不是救人,是吃人啊!”婦人蹲在地上,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褚桐隻好先找別人了解情況,她看到葉如淹沒在人群中,忙上前扯過葉如到旁邊,“怎麼回事啊?”
“我也不清楚呢,這兒本來住了個患絕症的病人,可今天忽然失蹤了,家屬鬧成這樣,我們連監控都來不及看。”
“有沒有可能隻是走出去一會?”
不遠處的婦人又開始哭喊,“昨天下午就不見人了,他身無分文,也沒有帶手機,他能去哪啊?”
褚桐見那名主治醫生又要挨打,她忙上前拉架,“別打了,你就算把他打死也沒用,我們現在最關鍵的是要找到患者,醫院不是有監控嗎?我們先去查查看。”
“對對,”有家屬冷靜下來,“先找人最要緊。”
褚桐好不容易將諸人勸住,葉如滿頭是汗跟在旁邊,“我覺得十有八九,是患者自己走出去的,之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有些人覺得治療下去沒有結果,還要拖累別人,就趁著家人不注意的時候離開。可偏偏責任都要怪在醫院頭上,哎。”
西城開發區人民醫院,規模並不大,設施也一般,平日裏治療些小病小痛還行,但人都有求生欲,真正到了那一步,總要垂死掙紮,大的醫院住不起,這些小醫院就成了人生路上最後的避難所。
一行人很快找到校領導,將昨天下午的監控調出來。監控顯示,下午三點鍾左右,患者獨自離開醫院,當時的狀態看上去並無異常,走出醫院大門後,男人徑自上了輛麵包車,隨後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眼中。
褚桐直起身,這樣看來,男人是自己出走的,主治醫生鬆口氣,“你們也看見了吧?跟醫院真沒關係,是他自己走的。”
“不可能,肯定是你們跟他說了什麼,好好的一個人,他能去哪?”
家屬的情緒分外激動,褚桐很能理解,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忽然失蹤,凶多吉少的可能性很大,“還是先報警吧,我們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幫你們找人。”
采訪完,家屬們還是不肯離開醫院,說是要住在病房內,不解決就不走。葉如送褚桐出去,“這一天天的,過得什麼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