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您稍等,”護士開始查詢,半晌後說道,“不好意思,他已經轉院了。”
“轉院?”褚桐雙手撐向台沿,“可昨天剛送來的啊。”
“這是他本人的意願,我們不好強求。”
“那你知道他轉去哪家醫院了嗎?”
“這個我們不清楚。”
“噢,那好吧,謝謝。”褚桐起身離開,她握緊手裏的包,段吏弘傷勢未愈,可既然沒有傷及要害,為什麼要轉院?他在躲什麼人?
回去的時候,經過城大。褚桐遙望校園內,她下了車,經過保安室又走了進去。這會還是早上,學校的上課鈴聲還沒響起,褚桐盤膝坐在操場上。梧桐樹的落葉有巴掌那麼大一片,覆蓋住草坪,三三兩兩的同學們起得晚了,從食堂匆忙跑出來,手裏還拿著才買的早餐。褚桐輕挽嘴角,校園內的生活總是這樣安逸簡單,讓人覺得舒服。
簡遲淮從二樓的辦公室往外走,目光不經意瞥到個身影,他定睛細看,他這個老婆,真是扮學生扮上癮了。他手裏拿著兩本教科書,信步下樓,穿過一片籃球場,簡遲淮修長的身影來到褚桐身後。她並未察覺,手肘落在兩個支起的膝蓋上,簡遲淮拿起書朝她頭頂輕敲,“你是哪個班級的?”
褚桐會心而笑,摸了摸腦袋,“回簡教授的話,我已經畢業了。”
“那你又是怎麼混進來的?”簡遲淮蹲下身看她。
褚桐回頭對上他的視線,“很簡單啊,我跟門衛說,我是簡教授夫人,他們就給我放行了。”
簡遲淮用手中的書在掌心內輕敲,“怎麼又想到過來了?”
褚桐抿了下嘴角,小臉輕抬,迎向晨起的陽光,“簡遲淮,我要是晚生幾年多好啊?那樣的話,我一定會報考城大,一定會選你的課,一定做你的學生。”
“傻了是不是?那我要是也已經結婚了呢?”
褚桐莞爾,怔怔盯著他看,“你的意思是說,跟我結婚很好,是嗎?”
“你受什麼刺激了?”簡遲淮抬起手掌探向她的前額,褚桐一把握住他的手,“簡遲淮,我真的明白了,你為什麼會在學校裏當老師。”
盡管他身處娛樂圈的最頂端,掌握著一幫人的命運大權,可那個世界待久了,難免利益熏心,迷失自我,但學校就不一樣了。褚桐也不得不佩服他,在兩個完全相反的圈子裏行走,還能在該抽身時幹淨利落地抽身,當真遊刃有餘。
簡遲淮看眼時間,“我還有課,跟我去上課吧?”
“我不去,我坐會就走。”褚桐抱緊膝蓋,輕聲催促,“你自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