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雙手疊放在餐桌上,“她混進了我們的醫院,一直在查些事情,我從意唯那裏得知,您是她的老板,她既然什麼都不缺,何必還要以身涉險呢?作為朋友,我很不放心。”
簡遲淮麵目清冷,葉如從他臉上瞅不出什麼多餘的表情,“好,你的好意,我領了。”
褚桐來到包廂門口,將耳朵貼到門板上,她做記者至今,要確定進來的人到底在哪個包廂,這並不是難事。
葉如從包裏拿出張紙,“桐桐說她姐姐死於重病,可有件事,想來你們都不知道。”
簡遲淮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犀利眼眸從杯沿處抬起,朝著前方射過去,“什麼事?”
“總之,您還是趕緊讓她收手,不然的話,越陷越深,我怕她有天會接受不了某些事。”
簡遲淮指尖在杯沿處輕輕打轉,一陣開門聲忽然傳到耳朵裏,葉如看到進來的人影,嚇得麵色煞白,“桐桐,你怎麼在這?”
褚桐走向前,目光裏有沉痛,她是真心把葉如當成知心好友的,有些事,她也真是不敢麵對,她站到簡遲淮身側,目光凜凜盯著對麵的女人,“葉如,你真是在為我好,還是生怕我發現一些你的事?”
葉如掩飾住臉上的慌張,“桐桐,你什麼意思?”
“宋阿姨的老公、呂琳的男友,都是你安排出去的吧?回來後,他們一個腎髒就不翼而飛了,葉如,我真沒想到你會做這種事!”
“你胡說什麼?”葉如站起身來。
“這兩天一直找你的崔阿姨,你認識吧?她是我找來的病患,葉如,你不用再隱瞞,事到如今,也隻有讓警方介入,才能換回一個公道。”
“警方?”葉如兩手掐著桌沿,她一屁股坐下去,對麵的簡遲淮麵目冷凝,並未插嘴。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褚桐最想不明白的,“你有穩定的工作,還樂於助人,要不是你,江江可能現在還坐在輪椅上,可是……”
“桐桐,”葉如打斷她的話,“你認為那是件壞事嗎?一個人換兩個人的命,難道不是醫者仁心嗎?難道非要看著那些尿毒症患者慢慢死去,這才叫維護法律嗎?”
簡遲淮聞言,同樣抬頭看向褚桐。她捏著雙拳,“事到如今,你還要這樣執迷不悟?”
葉如輕輕笑了聲,將一張病曆複印件推向褚桐,她指了指上麵血型一欄的圓圈,“桐桐,你親眼看看,這是你姐姐,你姐姐在兩年前也被人盯上了,這個記號代表什麼,我想你也能猜得出來,那是因為有需要換腎的病人同她血型一樣,匹配上了。褚桐,你姐姐也賣掉了一個腎!”
褚桐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雙大手猝不及防地給按進了冰水中,窒息、冰冷、拚命掙紮都無濟於事,越來越多的悶迫感塞住了她的鼻子、嘴巴,她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蒼白的猶如白紙。她抬起手,直指葉如,“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