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遲淮坐在沙發內,見褚桐一臉焦急的樣子,“我們先回去吧。”他上前摟住褚桐肩膀,“在這方麵,顧醫生是專業,你姐姐現在肯定很敏感,越少人接觸她越好。”
“對,”顧清回也表示同意,“有事的話,我會隨時給你們打電話。”
褚桐雖然不放心,但還是點了頭。兩人離開褚家,簡遲淮的副駕駛座上濕漉漉一片,褚桐隻好坐在後麵。男人發動車子準備離開,目光朝她輕睇眼,“你姐,前兩天不還好好的嗎?”
“是。”褚桐也想不通,她將臉緊貼著車窗玻璃,“太意外了,我心完全靜不下來,好害怕。”
“若說配不上顧清回,也不是今天才配不上的,她要覺得高攀,當初顧清回有這意向的時候,直接拒絕就好。”
褚桐頭疼不已,“我聽姐夫說,是因為姐姐無意中發現本日記本,看到上麵有她和段吏弘的過往。”
“那你呢,你信麼?”
褚桐睜開眼簾盯向簡遲淮的側臉,“什麼意思?”
“你姐姐連摘掉一個腎,被關兩年的事實都已經接受了,況且,你和顧清回還帶著她去找過段吏弘,為什麼她的腎被摘,為什麼會瘋瘋癲癲?前因後果她全部知道後,她說她想要幸福,讓你不必再糾結於虧欠她的問題上,可是今天,卻因為一段過往,她跳河自殺?”簡遲淮雙手圈緊方向盤,眼裏布滿猶疑,“褚桐,你能打得開這個結嗎?”
“或許,我姐姐當時腦子一時又亂了吧,畢竟她的病還沒有完全好,受到刺激過後,做出這樣的事情也能解釋的通。”
簡遲淮視線別向窗外,陽光正好,他落下車窗,可冷冽的空氣卻肆意竄進車內,他將手肘支出車窗外,就像這天氣一樣,有時候,有些事,遠遠不像表麵呈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褚家。
顧清回站在洗手間內,褚玥晴換下來的濕衣服丟在浴盆裏。他彎腰撿起來,衝了水之後倒入洗衣液。陽台上有洗衣機,他不是不知道,顧清回早脫離了貧困的日子,也多少年沒自己洗過衣服了。他蹲在地上,一下下搓揉著褚玥晴的毛衣、褲子,甚至內衣褲。他心緒繁蕪,手裏的勁道越來越大。
洗完一大盆衣服,顧清回將它們脫幹後晾曬在陽台上。走進褚玥晴的房間,她還在睡覺。顧清回坐向床沿,上半身順著床頭往後靠,褚玥晴迷蒙睜眼,“清回。”
她雙手圈住他的腰,顧清回順勢將她抱在懷裏,“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就嗆了幾口水而已。”
顧清回輕拍她後背,“睡吧,再睡會,我陪你。”
“你不走。”
“我不走。”
“嗯。”褚玥晴閉起雙眼,昨晚本來就沒睡好,經過剛才那場驚嚇,她覺得困倦無比,一下就沉入夢鄉。
顧清回盯著懷裏的這張臉,在他跟前,她再多的膽怯都會消失殆盡,他猶如她的保護神,偉岸且充滿安全感。男人手指摩挲過褚玥晴的臉頰,這個女孩,前幾年過得太坎坷,他想要給她最好的生活,他的感情也是一片貧瘠,自小沒有受到過關愛。顧清回不在乎褚玥晴之前的那些事,他隻想給她的後半輩子一份美滿。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