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隔得太遠,褚桐並不能看清楚江意唯的唇形所要表達的意思。江意唯朝桌子底下看了眼,然後伸出了腿,她的腳上是一雙尖細的高跟鞋,那根細長無比,猶如銳利的錐子。她稍用力,就聽到樓沐言慘叫了聲,“哎呀,好痛。”
江意唯默默收回腿,“怎麼了?”
“誰踩我!”
桌上還有另外幾個人,江意唯目光在眾人臉上掃了圈,“你們誰踩儷妃了?”
儷妃是樓沐言新劇的一個角色,對麵的幾人麵麵相覷,遂又笑著回道,“臣妾不敢。”
江意唯以前吃過樓沐言的虧,也知道樓沐言背景紮實,所以她聰明地不敢有大動作,隻是將話題扯開了,“四哥,今晚是易搜的年會,為什麼不讓四嫂坐過來啊?”
簡遲淮回了句,“公司有公司的規矩。”
樓沐言輕笑,“就是,褚桐不是記者嗎?她應該坐在那邊。”
“她還是老板娘呢。”江意唯唇角輕勾,“意思就是,我們還得希望她賞口飯吃,說不定多吹幾下枕邊風,以後的戲約就能不斷了,是不是啊?”
簡遲淮難得露出笑來,“所以你一年300多天在劇場,就是因為褚桐的枕頭風吹多了?”
江意唯一笑,“那就要問四哥您了,四嫂的枕頭風管不管用啊?”
男人潭底浸潤出來的笑意騙不了人,樓沐言看了眼,“在四哥這,人情關係都派不上用場,全憑自己的實力。”
主持人說過祝詞之後,服務員一一上菜,褚桐替自己倒上紅酒,那桌的樓沐言時不時和簡遲淮咬著耳朵,褚桐拎起裙擺起身,“你們喝著,我去敬酒。”
大家知道她的身份,也就不奇怪了。褚桐徑自走到第一桌,江意唯朝她招下手,“你這第一杯酒,肯定不是敬我的。”
“你說對了。”褚桐來到簡遲淮身側,將手落到男人肩膀上,男人看了眼,沒說什麼,褚桐朝他身邊的樓沐言輕舉酒杯,“樓小姐,我敬你。”
樓沐言皮笑肉不笑地拿起酒杯,褚桐手指在簡遲淮肩膀處摩挲,一看就是親昵舉動,“我聽遲淮說過,今年除了江意唯以外,樓小姐的商業價值也算排的上名次了,恭喜。”
商業價值?樓沐言微微變了臉色,“我是演員,不是很懂這方麵的事。”
旁邊的江意唯適時開口,“也就是說,我這賺錢機器很管用了?”
“你的賺錢能力自然是不容小覷了。”
江意唯唇瓣處的弧度不減,朝旁邊的樓沐言看眼,“知足吧,在這對夫婦眼裏,錢才是最重要的,你好歹也算有幾部戲,這不,至少讓你坐在四哥身邊了。”
樓沐言那個臉色,真是難看到極點,但她也懂得一笑了之,“真是承蒙四哥看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