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柔苦笑著,把打出來的辭職信裝到了一個信封裏,周一上班的時候,她就要離開了。
離開也是一種解脫吧,她不想再看到從陳跡眼裏流出的那種不耐煩的目光,她還沒有到那種要死皮賴臉扒著他留下的地步,她的臉皮還沒有那麼厚呢。
好在陳跡還沒有把事情做的太絕,即沒有說趕她走,也沒有另外找女人來通知她。
對於陳跡這一點,她相信,陳跡也許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吧。
自己習慣成全他人,現在也不例外,成全他好了。
做好了這些事,羽柔不想吃什麼,簡單地喝了杯牛奶,就睡下了。
放下了心事,竟然是一夜好睡,第二天早上七點就起了床。
方曉柔的心情極好,好些日子都不曾睡好了,這回,又睡了個好覺。
打開窗子,外麵的天到是好的,陽光早早就射了進來,漸漸地驅散了雲層子裏的陰霾。
門鈴響處,方曉柔回過神來,開了門卻有些吃驚地看著門口站著的這個小家夥兒:“天宇,你怎麼來了?”
“羽柔姐,我跑步過來,剛買的早點啊,還熱著呢。”
任天宇笑著揚了揚手裏的豆漿油條,臉是蕩著青春般亮麗的笑容,不請自進,把手裏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羽柔姐,你還沒吃吧?”
“是啊。”
方曉柔關了門,回身去廚房拿了二隻碗來,放到桌子上,“你每天都起這麼早?”
“是啊,每天都從這邊跑的,好幾次看到姐姐你站在窗口向外望。”任天宇聲音都帶著一種少年該有的明快。秀氣的臉上帶著青春的氣息。
“原來你住這邊?”方曉柔的心也隨著少年歡快的聲音帶起了一陣暢快,“都不知道,要知道,每天載你上班就好。”一邊說一邊笑著加了糖在小東西的碗裏,“夠了沒,不夠自己添。”
任天宇咬著油條,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湯匙絞著豆漿,瞪著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著方曉柔:“羽柔姐,你要辭職了嗎?”
方曉柔看了一下帝邊放著的那封辭職信,臉上的笑容隱退。
要和這個小弟弟說嗎?她們成年人的事總是帶著一些功利的,眼前的少年還帶著一種青澀呢。
“不想做了,有點累。”方曉柔沒心情地喝著豆漿,任天宇的話又引起了她對自己四年戀情的回憶。
“我也辭職好不好。”任天宇笑嘻嘻地問。
“小家夥兒,你又要幹嘛,我走了,你還是一樣工作的。”方曉柔奇怪地看著任天宇。
這孩子說什麼呢,真是少年人不定性啊。想到什麼就說什麼,要知道,陳跡的公司說大不大說小可也不小呢,進去也不是一般人都能進得去的。
“他們還會欺負我的。”
任天宇聽了方曉柔的話,咬著湯匙,大眼睛濕漉漉地盯著方曉柔,好像方曉柔這樣走了的話,那任天宇就像投入了狼群裏的小白羊一樣,大大的眼睛,帶著一種水霧般的閃在方曉柔的眼裏,深得不見底。
“可是沒辦法啊。”方曉柔輕輕地歎息著,她知道,像任天宇這樣單純的小家夥,在那群狼女的眼裏,就是一個弱小的群體而已,早晚都是要做那幫往上爬的人的踏腳石的。
“羽柔姐,你不可以不走嗎?”任天宇的眼裏露出了不舍,真誠的讓人無法拒絕的樣子。
方曉柔也很可憐這個弱小的男生,才剛剛二十就要到這種人吃人的地方來打工,旦凡她有能力的話,也會讓他再念二年書再出來工作的。
“再說吧。”不忍心就這樣把那孩子的希望打掉,方曉柔微笑著對任天宇道,“快吃吧,今天正好是休息,我們出去逛逛。”
“好啊,太好了。”任天宇歡呼著。
這是任天宇的一個小小的私心,從第一天到這裏,到他第一次見到方曉柔,到方曉柔第一次對他伸出緩手之後,小男生的那顆心便係到了這個大自己六歲的女人身上了,總是體貼地跟在她的身邊,照顧她的冷暖,溫飽。知冷知熱的讓她感到自己多了個弟弟般的溫暖。
吃過了飯,方曉柔收拾了一下,開車載了任天宇就出了家門,直往郊外的月明山開去。
有時候心裏煩,方曉柔會把自己放鬆到這月明山裏去。
月明山到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隻是那裏有座道觀,觀裏有位道長,雖然年紀不大,但聽他說教,到也心情愉快,漸漸的,方曉柔到與這位道長成了朋友。有事沒事她一個月都要來這裏幾趟的。
“羽柔姐,你也喜歡那裏?”
任天宇的家就在這座山的後麵住,小時候就聽說這山上有得道的仙人,他一直都沒有去過,今天大概方曉柔就是帶他去看那個道長的吧?
聽到任天宇的問話,方曉柔笑得有些開心:“你也知道?”這個還是她那年不開心的時候來的,遇上了那個道長,是不是仙人她不知道,隻知道,他說的那些話讓她真的很受用,至於他說的那些其他的,她到不是不敢興趣,隻是覺得,有些虛幻,並不真實。
這次之所以會去,隻是她想再看看那個道長,還有,她也想問一下她的婚姻狀況,對於陳跡對自己的感覺,她真的有些害怕,雖然知道,她和他之間好像已經完結了,可是親耳聽到還是一種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