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落在腳下的晶體,莫言不由得心中一動,隻是從顏色判斷,顯然同他之前得到的幾顆並不相同,而且眼下局勢又一觸即發,不免有些猶豫。
那野人看了看乳白色的晶體,又看了看莫言,有些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手中的長矛卻攥得更緊了,慢慢的將身體重心降低,擺出一副隨時會攻擊的姿態。那中年人對野人十分忌憚,也隨之拉開弓弦,將箭頭指向野人。於此同時,還不忘跟莫言說了兩句,看樣子倒是沒有什麼惡意。
莫言稍稍鬆了口氣,想起野人那不屑的樣子,心中一動,撿起地上乳白色的晶體,刺破手指,擠出一滴鮮血抹在上麵。如同之前的晶體一樣,乳白色晶體很快便融入莫言掌心。隻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身體沒有發熱的感覺,隻是頭部微有些發漲,好像忽然明白了許多東西。
那中年人見莫言吸收了晶體,麵色一喜,大聲道:“小子,既然吸收了我的傳承晶核,就幫我抓住這個土人作為回報好了。”
莫言一愣,隨即從那奇怪的感覺中驚醒,這才發現竟然已經掌握了那中年人所說的語言。沒想到這麼容易便解決了最麻煩的語言問題,莫言忍不住心中歡喜,隻是不清楚眼前這兩人到底有什麼恩怨,不想貿然插手。
“抱歉,我隻是路過,不想找麻煩。”莫言嚐試著回了一句,雖然還有些不夠順暢,卻已經足以讓那中年人聽的清楚。
“小子,我是鬥天境的使者,如果你幫我抓住這個土人,我可以帶你去鬥天境。”可能是沒想到莫言會拒絕,那中年人麵色一冷,目中凶光閃過,先是許了個好處,緊接著又惡狠狠的說道:“你若敢走,小心我讓人屠盡你的部落。”
莫言一陣無語,在雨林中走了近十天,一身休閑裝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也不怪會被這個什麼使者當成野人,隻是這樣威脅自己,難道就不怕自己和那野人聯合起來對付他?莫言雖然不知這什麼使者有多強,但看他麵對野人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知道最多跟那野人半斤八兩。隻是不知道那野人為什麼不願反擊,若是肯拚命,恐怕早已經脫身了。
眼見那中年人臉色愈發不善,莫言不免有些鬱悶,他對這個世界還不夠了解,原本不想招惹麻煩,結果麻煩卻不肯放過他,心中冷笑,卻故作緊張的點頭道:“好吧,我可以幫忙,不過我打不過他……。”
“很好,我數到三,你投矛射他。”中年人臉色稍緩,吩咐了一句,想是覺得莫言不敢違抗,不等他答話,便將手中弓弦再次拉開幾分,開始不慌不忙的數了起來。
“一……二……三!”中年人話音剛落,莫言便配合的手中長矛猛地向後一引,對準野人,用力擲出。
莫言的姿勢做得十分到位,力道看上去也很足,就是準頭稍稍差了一點。野人有些奇怪的看了莫言一眼,隻是側了側身便輕鬆躲過。就在這時,趁著野人躲閃時重心偏斜,中年人目光閃動,手指微鬆,隻聽“嘣”的一聲弦響,羽箭如流星般直奔野人右臂。不過十幾米的距離,羽箭仿佛剛剛離弦便到了野人麵前。野人的反應也是極快,手腕一擰,長矛輕輕偏轉便將羽箭撥到一邊。眼見野人輕描淡寫的便揮矛將羽箭打飛,中年人卻似早有預料一般,右手毫不遲疑的在箭壺上抹過,又是一支羽箭入手,再次張弦射出,卻是將目標換成了野人腹部。
莫言冷眼旁觀,左手不由得緊了緊。雖然不知中年人為何要抓捕野人,但僅從他剛剛的態度來看,恐怕根本就沒有放過自己的打算,偏偏兩個人武力相差不多,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應該幫誰。因此趁著剛才那中年人幾乎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野人身上,莫言利用身體向後引矛遮擋住視線的時候將匕首卸了下來,投出的隻是一根木棍。
那中年人之所以敢威脅莫言,不過是依仗自己鬥天境使者的身份,卻沒想到莫言根本不知道他這個使者有什麼可怕,隻當已經嚇住了莫言,因此根本沒有發現莫言的小動作。不過即便被中年人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那野人對他威脅不小,就算看起來占了上風,也無暇找莫言的麻煩。
中年人的連珠箭雖說不上密如驟雨,卻幾乎連成一線,野人手中長矛不停揮舞,防護的也是密不透風,連續打飛七八箭,半步未退。不料就在那中年人箭壺中羽箭已經消耗大半之時,野人手中長矛忽然一聲脆響,竟被羽箭那強勁的力道給硬生生震裂。矛杆從中裂開,野人揮舞起來用不上力,頓時險象環生,不得不左右支絀,扭動身體躲避羽箭。
眼見野人因為長矛不夠堅韌,落入了下風,莫言不由得暗自搖頭。原本還盼著野人能夠直接將這中年人收拾掉,現在看來卻是不得不出手了,隻是那中年人身手不錯,若是轉身逃走,將來總是個麻煩。莫言在一旁耐著性子尋找機會,中年人的羽箭速度卻是越來越快,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箭壺中已經隻剩下三支羽箭。莫言輕輕抿了抿嘴唇,中年人的箭術雖高,沒有了羽箭就等於老虎拔掉牙齒,到時候野人必然跟他拚命,如果再加上自己偷襲,想來解決掉他問題不大,隻是看中年人神情鎮定,似乎並不怎麼擔心的樣子,不知是不是另有什麼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