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聽著老家夥的發言，忽然覺得像是回到了地球，在聽哪位領導主持會議，一時間竟感覺有些親切，要知道開學典禮的時候他可是對校長那冗長無味的講話煩透了。
“在座的之前大多都是獵手，可能不是很了解，所以我有必要先跟大家說明一件事。”雷數說到這裏，略顯激動的喘了幾聲，臉色微紅的大聲說道：“我們亂天境的土著能夠一代一代生存下來，靠的是什麼？獵殺野獸？還是采摘野果？我要告訴你們，都不是！”
莫言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雷數，有心勸他不要太激動，不過看了看也同樣十分激動的其他老人，沒有做聲。
隻聽雷數沙啞著嗓子大聲道：“我們土著能夠一代一代的生存下來，靠的是傳承！”
在座的軍官們都有些茫然，不明白雷數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莫言也皺著眉，等著雷數解釋。
“你們都見過鬥天境的人，和我們的樣子差不多，但是他們可以修煉功法，懂得製造工具和武器，我們土著呢？”雷數說到這裏，閉上了渾濁的老眼，語氣變得沉痛起來：“我們無法修煉功法，也不會製造工具和武器，雖然身體比他們強壯，但在他們眼中和野獸沒什麼兩樣。”
“這幾位之前都是各部落的老爹，是各部落的傳承者，都知道一個隻屬於傳承者的秘密。我們亂天境的土著起初隻是一種能夠直立行走的野獸，因為擁有傳承能晶，一次很偶然的機會得到了一個鬥天境獵人的部分傳承。我們的先輩利用傳承晶核讓很多同類也擁有了智慧，這就是我們土著的來曆。”說到這裏，雷數似乎有些不安的看了莫言一眼，見莫言對他笑了笑，似乎鬆了口氣，接著說道：“可惜我們的祖先畢竟隻是野獸，我們的智慧有限，甚至在接受傳承的時候也不能接受太多內容，因此每一代的傳承者都隻挑選最重要的內容傳承下去，不知過了多少代，期間也不知道遺失了多少珍貴的記憶。不過我們的來曆卻是從沒有被傳承者遺忘，因為我們先祖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更多的智慧，隻有這樣，我們土著才會越來越強，不再被鬥天境的人視為野獸。”
莫言不免有些唏噓，都說世事無常，誰能想到亂天境的土著竟然是一隻擁有特殊能晶的野獸製造出來的？
“我們土著天生不會學習，很少喜歡思考，一個部落如果沒有傳承晶核，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退化為沒有智慧的野獸。”老頭似乎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高：“傳承對於我們來說，不僅僅是得到智慧的手段，也是不會重新變成野獸的保證……”
“老爹，不要太激動。”眼見老頭又開始劇烈的喘息，莫言隻好勸了一句。
老頭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喘息稍稍緩和，便繼續說道：“我們最初的傳承隻是那個獵人記憶中很少的一部分，因此千萬年來無數傳承者都試圖從鬥天境的人那裏獲得新的傳承，成功的卻很少。遊牧部落從一個鬥天境的罪犯那裏得到過部分傳承，所以他們喜歡到處掠奪。還有無風海那邊有土著部落得到過漁夫的傳承，所以他們會造船捕魚。而現在，我們部落得到了傳承，是我們的首領賜予我們的傳承，是之前所有土著都無法想象的，一個完整的、係統的傳承。從今以後，我們將擁有真正的智慧。不再被看做野獸。”
在座的軍官都有些坐不住了，一個個激動的無以複加，他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祖先竟然是野獸，也從來不知道傳承對於自己，對於整個部落竟然有著如此重要的作用。現在他們從莫言這裏得到了傳承，甚至可以說是莫言讓他們真正開啟了靈智。
“我們信仰天神，天神卻從未幫助過我們。我們從未給過首領任何幫助，首領卻率領我們消滅了遊牧部落。現在首領又給了我們完整的傳承，我們用什麼來報答首領？”老頭忽然站了起來，大聲怒吼，那沙啞的嗓音竟隱約帶有金石之聲，聽得在座土著熱血沸騰，紛紛站了起來。
“首領萬歲！”雷數忽然轉過身，身子顫抖著高聲呐喊。
隨著雷數這一聲呐喊，所有土著變得更加激動，跟著大聲呐喊起來。此起彼伏的口號聲漸漸重合在一起，會場外的土著也跟著喊了起來，沒過多久，整個部落所有土著都發自內心的開始跟著喊了起來。
“首領萬歲！”
整齊的呐喊聲仿佛凝聚在部落的上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