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活幹完,宋少元就早早的回去了,推開門就見梁辰在廳裏坐著看電視。梁辰是海清同母異父的弟弟,今年十五歲念初三,正長個的時候,就今年就竄高了不少,每到周末的時候總是會來海清這邊來,不過今天才周五。
一起混久了也熟了,宋少元一邊換鞋一邊問:“這才周五,你怎麼就來了。”
梁辰耷拉著頭,一臉沒精神的道:“有點發燒,老師讓回家休息。”
宋少元走過去摸摸梁辰的頭,還真有點燙,不由的道:“怎麼不去醫院。”
“我哥不在家。”梁辰說著,幸好他有這邊鑰匙,不然真是連門都進不去。
宋少元嘴角抽了抽,其實梁辰所在的初中離自己家還近些,卻跑到海清這裏來,偏偏海清又不在。當即道:“走,我帶你去醫院看看,發燒不是玩的,燒出毛病來。”
“謝謝宋哥。”梁辰說著,卻是站起身來,隻是軟綿綿的,看起來實在很沒精神。
宋少元看他這樣,當即扶住他,不由的道:“就是海清不在家,你給你媽打個電話,我這要是不回來,你想撐到什麼時候。”
梁辰一臉倦意,道:“我媽現在天天出去擺攤,早上賣早餐晚上幹夜市,就這時候能休息會,我懶得去吵她。”
宋少元聽得無話可說,梁辰這孩子雖然不大,但說實話對於父母也是夠體貼的。說實話,海清的媽李淑真也是真命苦,海清的親爹年輕的時候不正混,忍了幾年還是受不了離婚了。後來再嫁現在的老公,也就是梁辰的爹梁海。
梁海倒是不錯,人老實,也肯幹。但是前麵那個繼子梁林就真是不行了,當然也不是吃喝嫖賭這種混混,估計梁林還要自封藝術家呢。
梁林大學念的美術,又是好學校,隻是學費同樣也高的嚇人。畢業之後,以他學校的招牌想找份工作真不難,但畢業這都四年了,卻一直閑在家裏。不是找不到工作,而是覺得這種世俗工作玷汙了他的藝術。
像梁林這樣的要是托生到富貴人家,喜歡玩藝術也就算了,但是梁家那是什麼樣的人家,父親早就下崗了,繼母也沒工作,老兩口就是擺個地攤,能糊口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養的起一個藝術家兒子。
上學幾年就不說了,就畢業後這幾年,為了練畫,畫具,染料,哪樣不是錢。梁林的生母去世的早,梁海對他不禁多疼幾分,再者他人老實,梁林又不是混混,也是正經想畫畫的。
李淑真是個繼母,對於繼子隻怕別人說她不好,這種事情又哪裏攔著。反正這幾年都是兩老口賺的錢都花在梁林的藝術人生上了,家裏日子是越過越緊。
海清回來之後,梁辰更沒少往海清這跑,主要是梁家房子就是二室一廳的,兩兄弟住一起,梁林把臥室都快成畫室了,屋裏氣味實在很難聞,梁辰也跟他吵過,但也實在沒辦法,客廳更小。
小地方治感冒也就是到醫務室去掛個水,不過梁辰這樣看著實在有點嚴重,宋少元擔心他是拖了幾天才過來,直接截了輛三輪車就到縣醫院去了。果然醫生一看,直接肺炎,本來醫生的意思是直接開七天的藥,然後拿走了在離家近的醫務室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