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我對法術開竅來後,我對自己後麵的路也有了更多的自信。我加強了對自己的訓練修行,外練筋骨皮,內修一口氣,鑽研符陣,潛悟道法。在最初興奮的那段時間,我甚至達到了廢寢忘食,忘天忘地忘了自己。而成果就是,我的修行有了很大的進步。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了某種異樣的力量,不太恰當的形容就是,有點脫胎換骨,重新做人的感覺。
隨著我對這一切由淺入深的一步步了解,我覺得之前的我仿佛就是置身在浩瀚沙漠中的一個迷茫的螻蟻,整片沙漠荒涼無垠,混沌黑暗。後來,我的眼前便出現一座高門,踏入門內才發現這又是另一個是世界,卻正是我要尋找的那個世界。放眼望去,這個門內的新世界要比那混沌的沙漠更加廣闊,更加望不可及。前方仍舊迷茫,但我,有了方向。一旦確立方向,那麼無論多遠的路,隻要不停下腳步,終究會抵達目的地。
不過有一點還是一直困擾著我,雖然修行上我的進步很明顯,但是我能感覺到似乎有一個無形枷鎖在束縛著我。可以說現在的很多普通法術我都能得心應手的使用,但是......並不透徹。似乎有一個並不是那麼強大的透明屏障在牽製著我,隔絕著我,不讓我觸碰到最實質的根本。可我卻怎麼也衝不破它,因為它的存在,我不能把任何一種法術運用到淋漓盡致,無論是淺顯的還是繁雜的。我也曾把這個困惑告訴師傅,師傅卻隻說:熟能生巧。
師傅不常來找我了,並不是因為我們生疏了,而是我已經可以自己獨立接任務了。最初的時候,師傅還是像以往一樣,帶著我去鬥各路妖鬼魔神,當然他依舊不出手。有時候會找個舒服的地方倚靠在一旁偶爾對我指點一二,有時候幹脆直接把我送到任務地點讓我一個人去麵對,他則躺在車裏睡覺。我已經不再大驚小怪了,也不再期盼他出手,我已經習慣了,如果他哪天突然幫了我一下倆下,我反倒會覺得奇怪。
十八歲那年,我瞞著師傅做了一件事。之所以瞞著師傅,是因為這件事如果從法術界的角度去看,毫無疑問是一件‘錯事’。但至今,我未曾後悔。
那是初秋,一過中午,日頭開始偏西。可陽光還是很足,照射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那麼我為什麼此刻要坐在街邊的長椅上接受太陽的暴曬?因為我在觀察人群。
師傅曾對我說過,在這一行,身體強健,身手敏捷等身體素質算是基礎,催動靈符,布施法陣等法術也隻是入門,你想達到更高的修為要善於悟‘道’。你對道的感悟越深,你的心境就越廣,隻有你的心境廣闊了,你才能自如的駕馭很多東西。
我問師傅,既然悟道才是最重要的,那什麼是道,要怎麼悟道。師傅卻說,道沒有準確的概念,道在你的心裏,每個人心裏的道都不盡相同,你看見的道是什麼樣的,就說明你悟到了什麼境界。
我當然是聽不太懂了,可我知道,靠悟性的事情,任何人都教不了幫不了。我的法術和身法應該算是進步的很快,我也自認為我現在可以驕傲一下了,可我對悟道還是一竅不通,我連對錯是非都很難分清了,還哪裏知道什麼是‘道’啊!
所以啊,我今天在此觀望人群是想從人的身上發現什麼啟發,提升我對道的感悟,好加強我的法術啊。
可是我在這裏坐了一上午,看著往來匆匆的人群,除了發現由於天氣漸涼雪白的大腿已經幾乎絕跡於街上,幾乎沒有什麼更深刻的感悟。所以我不免有些失落,失落於依舊摸不著邊際的‘道’,失落於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竟沒看到一雙‘白腿’。
就在我呆呆的望著人群,有一眼沒一眼的瞧著的時候,我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怪人”。他全身冒著絲絲白煙,體態輕飄的穿梭於人群中。哦,是個鬼魂。他為什麼要忍著日光的灼傷大白天的出現在這裏?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值得如此冒險?我心中甚是好奇,便起身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