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天真的人,也還就是天真。
自然,也不是說那些懷揣著心計的人就是不對。隻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話不投機半句多,各自為營,均不能以對方立場著想罷了。
有人以為付出了努力,就能有所回報,做出了犧牲,就能換回成果,但天隨人願的事卻往往並沒有發生。
照說淺裳這樣一個漂亮、聰明、武藝又高的女孩子,想想也是無往不利,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天上不會平白掉餡餅,努力也不一定有回報。
就像是溟教的人對淺裳都很客氣,也表示願意相信淺裳。但是,有人提出了個建議:
當年封狶長老過世後,其一身的絕世武功也隨之散去,當年長老的三大弟子也不過隻學的其一點皮毛。據說封狶長老曾將畢生的武學寫作三本秘笈,傳授給了千麵織女。溟教現需要發揚光大,自然少不了初代輔佐西嶺凕的封狶長老的遺輝。故而,溟教是十分願意將劍借給功高至偉的封狶長老的後人的。但同時,也是非常希望淺裳姑娘能延續先祖餘蔭,助溟教一臂之力。淺裳姑娘若是不願涉足江湖門派,若是能將封狶長老的武功秘笈交與本教也是可以的。
麵對這個提議,葉邊農沒有說話,西嶺雪沒有說話,玉修蛇也沒有說話,至於那西嶺雪的養父唐青錢則是推辭了一番。
這個封狶摧眉的大弟子,如今溟教的右護法大人似乎有些為難:這樣做會不會顯得我們溟教趁人之危,伺機要挾?
提議者微微一笑,說道:唐護法多慮了,封狶長老本是本教開創功臣,現在本教正是東山再起之時,唐護法、葉護法也都是封狶長老的得意弟子,由您二位來繼承師尊洪澤,那是再合適不過,想必封狶長老也是十分高興的。
唐青錢歎息道:我師兄弟三人資質駑鈍,並未學到師傅精泓武藝的皮毛,如今也正如先生所言,唐某雖則不才也自當為溟教竭力。葉護法,以你之見,此事當如何?
葉邊農笑道:“此事還聽師兄定奪。”
這提議者,說是一口說是為了溟教,又一口說封狶也勢必讚同。且不說這是否是為了溟教,隻說封狶摧眉如是真願意將畢生所學傳與此二人,又何必等到現在。
葉邊農緘默不語,看著他大師兄唐青錢的這番裝模作樣,也不知道他是不以為然還是蛇鼠一窩。
西嶺雪為難的向淺裳表達了教眾的條件,淺裳又豈會不明白這群人的想法。
隻是,祖母並未叮囑這武藝秘笈不可傳人,而淺裳也並不像一般武林人士將本門秘笈視為珍寶,絕不外傳。
若是有人想學,學便是了,祖母也曾提及:祖父的武功根本在於修身,而是否登峰造極,則看各人領悟。
隻是這溟教趁機覬覦,而各懷鬼胎,著實讓淺裳不爽。
“雪兒,你說的我都知道了。祖父的秘笈要我奉上可以,隻是,祖父的心血本有三冊,我隻能給貴教一冊,並非我藏私,而是這第一冊若是不能貫通,而看了其他兩冊,根基不固,則全盤皆廢,輕則傷殘,重則入魔。”
“爹爹他們也都是練武之人,這點道理還是懂的,絕不會急於求成,姐姐大可放心將這三本全交給本教。”
西嶺雪看出淺裳的不快,知道其不肯將秘笈全部奉上,於是說道,“姐姐是不肯相信於我嗎?”
淺裳笑道:“我的確不相信你,可與你交心後,我心底又是願意相信你的,隻是,我卻不相信貴教的其他人。況且,淺裳今後說不定還大有求助貴教之事,彼時再奉上其他一二本,豈不更好?”
西嶺雪本想再央求,誰知淺裳早已下定決心:“雪兒你莫再糾纏,我心已決,若是貴教不同意,我當另尋它法。”
西嶺雪已知淺裳執拗的性格,知道再說下去,隻會惹她反感,萬萬不可逆其意,轉念間,又覺此事也不是沒有轉機,遂即告知唐青錢,與教眾商量後,協議由仍舊由葉邊農持劍相助淺裳,淺裳也先將一冊秘笈交與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