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珞珞小姐也是別扭的。
但與淺裳不同的是,珞珞小姐的別扭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她是抵死不會讓敵人誌得意滿的。
譬如東風小人。
即使內心氣的像可憐的河豚,外表上,珞珞小姐也是言笑晏晏、風趣可人的。
所以當神珞遇見淺裳後,神珞就這麼痛心疾首地罵她:
“你真是個笨丫頭,人常說喜怒不形於色,我就想不通了,你咋就能什麼都表現在臉上?”
隨後,珞珞小姐點了點頭,總結道:
“這不得不說你是個奇葩。”
淺裳則好奇的問:
“這樣有什麼不好嗎?”
神珞聽了是氣不打一處來:
“難不成你認為很好?難不成你認為那些人欺負你是看得起你?難不成你認為他們都喜歡你?”
淺裳則揚著脖子,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欠揍樣,傲然道:
“哼。我才不稀罕別人都喜歡我。”
這話說出來,神珞可就真下手了,這妮子實在太朽木不可雕了。
珞珞小姐冷冷地說:“你就裝吧。”
淺裳驚奇道:“我裝什麼了?”
“裝作一副被即使被人嫌棄還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我裝了?”
“因為我是你的好朋友。”
淺裳一下子就哭了。
她哭了一會,見珞珞冷冷的看著她,於是摸了摸眼淚,怯怯地問:
“那我該怎麼辦呢?”
珞珞大小姐擺的冷臉這才綻開,笑道:
“知道問,那還是有救的。”
這是題外話。遠在很多年後。
現在的珞珞小姐境遇也不比淺裳好,甚至說是更凶險。
現實,總比想象中要壞些,也比想象中要好些。
比想象中要壞的是,神珞一被帶進那高牆深院,就知道單憑自己,絕無逃出的可能。
比想象中好的是,神珞被帶進了一間石室,石室內放著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桌子上點著一盞長明燈。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神珞稍微定了定心,若是他們把她關入潮濕、陰暗、臭氣熏天的牢獄,那神珞可是要哭天喊地了。又或者,他們把她帶入一間舒服的有軟榻和熏香的屋子,那神珞才要擔心。
這樣的石室。剛剛好。
一邁入那高高的門檻,神珞就被兩名白衣少女接手了過去。
再次見到那陽冰聖者秋一寒和墨衣男子葉見軒是在十天後。
十天內,神珞就被關在這冰冷的石室內。
石室內幾乎空無一物,百無聊賴,神珞就坐椅子上發呆。
發一會呆之後,就換到另一張椅子上坐著。
一會之後,再換回原來的椅子,兩邊都坐膩了後,她就開始使出吃奶的力氣,去挪動那兩張石椅。
然後換著不同的角度來觀察石室。
但三天下來,還是膩了。連發呆都集中不了精神。
這空無一人的石室,幾乎要把關在其內的人逼瘋。
偶爾,好不容易爬在桌子上沉沉睡著的神珞聽到石室外一聲響,那兩名少女給她送了點食物。又沉沉的關上了門。
神珞企圖透過那縫隙看一眼外麵的世界,但那兩人似乎知道神珞所想,很快的關上了門。
神珞搖了搖頭。她索性坐在了地上。
沁涼的青石板地麵透來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哆嗦,於是,她反而在地上躺了起來。
好舒服。她感覺昏昏欲睡。
這幾天裏,她已經把石室內的每一塊石塊,每條縫隙,每一路隱隱的石斑,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躺在地上的時候,一直無法集中精力的她,突然可以變得集中了,她開始回想平生裏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一天,雪櫻撿到一隻小貓,臉大的出奇,神珞見了,說道:就叫大餅吧,可雪櫻不同意,她說人家貓咪可愛的很,怎麼能叫大餅,應該叫甜心,神珞思考了一下,於是改稱:那要不叫煎餅吧?雪櫻還是不同意,她說,你這煎餅就比大餅好哪了?兩人爭執不下,找流銀評判,流銀一聽,說道,叫果子唄,姓煎餅,名果子。
於是小貓就叫了煎餅果子,有名有姓。
但每每神珞叫它的姓,它總是不睬,雪櫻一喚它名,卻一呼百應,跑過去撒嬌了。
珞珞想起這貓咪,不禁想起了雪櫻和流銀,現在神珞不見了,這兩人不知道有多擔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