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福氏公子(2 / 2)

雪沁接過他手中那團破的刻意的衣服:“好的。”轉身往屋子裏走。

“那個什麼。”顒琰有些著急了,“姑姑,為了答謝你一直以來幫我縫衣服,那個今個到沁春園放紙鳶怎麼樣?”

雪沁沒有作聲低著頭繼續走,顒琰一著急抓住了雪沁的胳膊,力氣太大一下子兩人雙目正對,雪沁見著那雙熟悉而不容拒絕的眼睛,愣愣的想了一下“好,放了衣服,這就去。”

俊秀的臉上綻放出帥氣的笑容。

“那個,可不可以順道去趟太醫院,我這邊有點事。”雪沁不好意思地講。

“好的,沒問題,我陪姑姑去。”顒琰滿臉樂意的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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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的室內簡單的陳設著一牆的大藥櫃子,陰沉木的大館子點著黃銅包鑲的邊子以及索子鉤子。

鐵梨木板大桌上擱置著一堆堆的藥引子,紙包著的草藥,一排排的放置著。白牆壁上掛著綾布裱著的藥王孫思邈以及藥聖李時珍的掛像。一個青布褂子的小太監坐在桌幾前擺弄著小稱,分開稱著幾爿子的草藥。“姑娘要取藥?”小太監問道。

“要取方子,前兩天司服所羅綺送來的那件帶藥渣滓的衣服,不知道是什麼藥。”雪沁問道。

“羅綺送來的。”小太監笑笑,“就是那個烏頭湯。”

“是烏頭湯?”雪沁手指甲插著手掌問。“可與那張方子上的配藥一樣?”

“這個,”小太監遲疑一下,“太醫說基本一樣,隻是…那藥中多加了一味藥——牛膝,就變成了虎狼之藥。而且是克陰的虎狼之藥。”

雪沁沒有大懂繼續問道:“如何克陰法。”

“這個…其實也沒什麼,如果正常體質的女子服用也就是下腹疼痛也沒有大礙的。隻是若是有過滑胎的女子服過,加之原有的痹病就會加重病情甚至……”

“死亡,對嗎?”雪沁雙眉緊蹙,低聲問道。

“是,會脫宮而亡。”小太監黯然的說到。

“我知道了。”雪沁道:“就此謝過了。”

灰黃色的薄薄兩頁紙在雪沁的袖搭子中揣著顯得格外沉重,金絲雀紙鳶在天空上漂浮著,下麵扯著線的顒琰格外的興奮。白皙的皮膚粘著晶瑩的汗水,身體帶著卷軸子在沁雪院的空曠的地上奔跑動著。

“姑姑,你看紙鳶飛著高嗎?”顒琰的聲音高亢洪亮的傳來。

“嗯,好高。”雪沁回答道。

“聽不到,姑姑說什麼。”顒琰在遠處扯著風箏喊。

“好高。”雪沁大聲地回應著。

“還是聽不到。”顒琰扯著紙鳶往雪沁那邊跑,急速的飛奔紙鳶被扯著飛得更加的高了,紙鳶高高的飄在空中,顒琰隻顧往雪沁這邊跑,一不小心紙鳶斷線而飛跑。

“風箏斷了,”雪沁看著眼前的小太監說。“多好一隻風箏,肯定花了不少時間吧。”

“沒關係,我還可以再做,隻要姑姑喜歡,十個,一百個都行。”顒琰篤定的講,滿臉誠摯,讓人不能擺脫的認真。

“不用了,沒事的。”雪沁認真地回答著。

“還是姑姑有其它的事情,?”顒琰滿臉關懷的問道,“從剛才開始就見姑姑悶悶不樂,是因為藥方子的事?”

“嗯,是,你識字嗎?滿文行嗎?”雪沁小心翼翼的問。

“這個…”顒琰遲疑一下心中暗想宮中有品階的姑姑一般都是滿人,怎麼會不認識滿文,而自己現在是太監,太監都是漢人,姑姑為何會這樣問,連聲回答“隻是略懂一二,往日裏陪著主子讀書時,識了幾個,簡單的都認得。”

“那你看看這個。”說著雪沁從袖子中拿出了那疊發黃的滿文紙張。

顒琰接過發黃的紙頁,仔細地看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地說這是:“這上麵的滿文,書寫得是幾份錦書。”

“什麼是錦書?”雪沁問道。

“就是男女私相授受的情書。”顒琰有些不好意思地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