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放下孫子兵書連聲說道,乾隆收手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福康安,他屏息了一下,促目說道:“安兒平身。”拿起桌上的檀木折扇到,“先祖努爾哈赤馬背上打下江山,早就說過要子孫不得忘本疏滿求漢,而爾等卻效法書生習氣而疏於滿洲根本,此乃大不道。二私自撰寫豔史提於弟之折扇,此乃上梁不正。三私相授受,結黨營私此乃社稷不敬。”
話語如銀盤落珠子般啪啪落下,振得在場的阿哥伴讀們魂不守舍,其中永琮、永瑆更是渾身發抖,上牙床磕打下牙床的聲音,啪啪的。一邊的綿億瞥眼望去兩人的臉都發青了,顒琰也不敢看他們的表情,隻是低著頭心中萬分慶幸以及感激說出真相的福康安。
福康安絲毫沒有動容隻是立在一旁。
乾隆急語說完了這些話,永琮、永瑆已經是站都站不住了,一個太監抬過來兩把凳子,幾個伴讀強行將兩人按在凳子上,“劈哩啪啦”的聲音響了起來,夾雜著兩人的哭嚎聲,顒琰心中滿是慶幸與感激,感激著福大爺,若不是他估計挨打的便是自己。
未幾,哭聲小了,板子聲停了。通場上隻剩下傷痕累累的兩人,坐在桌幾上努力讀書的福康安以及心不在焉的顒琰。兩人被伴讀攙起蹌蹌踉踉的離開了上書房,顒琰看看專心讀書的福康安到:“有勞你了,福大爺。”
福康安還是冷冷的表情,簡單的嗯了一聲,繼續讀著兵書。
顒琰被撇在一邊很是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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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雪沁在心神不安,她現在既相見顒琰,又怕見顒琰。尤其是知道顒琰的身份之後更加的害怕,忐忑。本來穿到這個世界就是個偶然,偏偏又逢上了長得像齊良木的顒琰,若是他隻是個太監也就好說了。再想想前世的那段奇緣,若是沒有緣又怎會遇上,若是有緣他又怎會離開。
想著想著銀色的小鉤針刺破了好幾次手指,但也隻能勉強著把破洞織補好,一陣涼風從未合嚴實的木門那邊傳來,涼涼的風給了她一激靈。進來的不是別人,竟是富察氏和她身邊幾個得臉的宮女。
雪沁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給富察氏作揖請安。“小主吉祥,奴婢給小主情安了。”
富察氏今天穿了一身紅緞子的什錦暗地百合花的庫緞衣服,前襟上戴著雪白的帕子,還是梳著圓髻旗頭,明豔而不張揚。符合富察氏一向的作風。
連聲道:“雪沁姑姑免禮。”說著雙手攙起地上的雪沁,和藹之極。
雪沁連忙到:“不知娘娘到此有何吩咐。”
“也沒什麼,就是來祝賀姑姑的升遷之喜。”說著笑盈盈的握著雪沁的手,一眼看到被銀勾子掛得血跡斑斑的雙手,連連心疼的到:“瞧瞧,這玉手怎麼成這個樣子了,好讓臣妾心疼啊。”
雪沁被富察氏抓著手,心中暖暖的,連忙道:“哪裏哪裏,奴婢本是粗鄙的針鑿之女,這點傷不算什麼。”說著從富察氏那兒抽回了手,靦腆的低下了頭。
富察氏見著雪沁不好意思地神情連忙道:“乖孩子,可憐這命就得受這樣的苦。哎,著實讓我心疼那。”
“主子抬愛了。”雪沁被富察氏這一舉動弄糊塗,不知這為沒有什麼交情的主子會如此關愛自己。
富察氏接著到:“在這宮中,女人若是想安身立命或是富貴顯赫隻有一個辦法,就是找一個愛自己疼自己的男人,當今的聖上垂愛永常在是有目共睹的,但普宮中有多少個永常在,恐怕也隻有一個。所以,咱們眼光應該不要隻局限於天子。”說道這裏看看雪沁誠惶誠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