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流光溢彩的宮殿玉宇中一個美婦的聲音,殿閣內所有的人都安靜的不敢出聲,“永琰已經出了京師?”美婦騰的一下從貴妃凹栳椅子上坐了起來,身上的織錦袍子如流光一樣傾泄下來,怒目看著來稟報的小太監。
那個太監頂著貂翎眼帽子的額頭上已經密密的滲出些水珠子來,連連說道:“奴才該死,奴才沒用。”
“那和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也知青不報的幫著永琰隱瞞?”美婦微微蹙眉,看著旁邊一個滿麵皺紋的老嬤嬤說道:“菊吟,你速速去阿哥府將和靜找來,還有不要驚動任何人,包括臥病在床的喜溫塔拉珠。”
那個滿臉皺紋穿著一身藍色深緞子的嬤嬤腳力勁急快的走出了存菊堂,美婦一臉擔憂的望向外麵,轉而對著那個太監說道:“快,去把綿億找來。”
“咋”那太監道了一聲便趕忙走了出去,直直奔向了城外。
美婦支撐著胳膊重新坐在雕花凹栳椅子上,呼吸急促,織錦緞子的衣服也隨著起伏的胸口一動一動的,後麵的富貴牡丹團花孔雀錦屏風走出一個麵容清麗的女子來,著著一身庫緞暗地子海棠花的衣裳,俯身蹲在美婦麵前道:“額娘,剛才說的都是真的?綿寧丟了?”眼神中仿佛有一團疑雲慢慢縈繞上來,“額娘,您在宮中這麼多年,是誰幹的您一定知道。”
“和恪,額娘也不知道。”美婦淡淡搖搖頭,“至少現在還不知道。”說著摸摸那女子的頭,發著嫩紅色珠子的扁方晃了晃,女子俯在了美婦的身上。
“額娘,您找我。”一個穿著天青色織錦緞袍的女子走了進來,寬大的滾邊袖子,短襖寬鬆褲,身上還披著深紅色的絨緞子披風,一身風塵在夜色隆重的門外走了進來。
“和恪”美婦微帶怒意的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和永琰怎麼能瞞著我。”
女子愣了一下,說道:“額娘,難道您已經知道了?”
“是,紫禁城裏哪兒能有不透風的牆。不用說我,恐怕時日不久大家就都知道了。”美婦麵色嚴肅緊張的說道。“你們那,就是喜歡擅作主張,永琰竟然一個人隻身前往江南,他可知那裏白蓮教勢力膨脹,凶險異常嗎?”
“額娘”和靜輕聲叫了一下“您原諒永琰吧,他也是救子心切,不想打草驚蛇罷了。”
美婦清歎一聲:“喜溫塔拉珠怎麼樣了?她還不知情,對不對?”
“嗯”和靜低低的答應一聲。
美婦像是舒了一口氣,不一會一個身材中等的少年被小太監領了進來,那少年恭敬的給令妃行了個禮:“令妃娘娘吉祥。”
令妃淡淡說道:“綿億,你在前午門當的差事還好吧?”
綿億連連說道:“多謝皇後娘娘和令妃娘娘抬愛,才有綿億的今天。”
和恪以及和靜微微愣了一下,‘皇後娘娘’。這個統領後宮的女子已經頭風病發作一個月了,怎麼有時間顧及到綿寧這個不受重視的皇孫身上,令妃淡淡一笑,道:“是啊,這些日子永琰不在,上書房的事有勞你了,你看和靜今天回宮特意替永琰帶些話過來,其他也沒有別的事了。”令妃說著朝和靜使使眼色,和靜恍然大悟道:“是啊,永琰病的有些厲害,暫時還回不了上書房,一些書本上的事情,你就暫且幫他打理一下,還有他最喜歡的那方硯台,你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