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沁混混沌沌的答著:“柳兄,那麼盛和布坊也是從蠶農哪裏收來的蠶絲?”
柳阮笑答道:“是啊,白蓮教拿蠶王限製蠶農將蠶絲上貢給織造所,但對民間的布坊相對放鬆一些,我們也是撿著空兒從蠶農那裏收來的蠶絲,還有一個原因是盛和布坊經營多年與當地蠶農水乳相依,所以蠶農們是很願意將手中的剩蠶絲交給盛和布坊的。”
“原來這樣,”雪沁看著一臉純粹的柳阮點點頭“柳兄仁德深厚,必定厚德在報。”
柳阮舉起一杯酒,慢慢品著入口,接著稱讚道:“好酒,上好的靈芝釀,既有靈芝的天地靈氣又有酒香的四溢,真是好酒。”說著看向一旁的柳老伯。
劉老伯哀歎一聲:“最近的靈芝也不好采了,附近的靈芝山妖相叢生,采靈芝的工人十去九不歸,估計後天就要斷酒了。”
“這樣?”柳阮著急的說道:“叔父怎麼一直未講?”
“講了有何用,又沒有人能替上。”柳叔父聲音沙啞有些淒涼的說道:“咱們是書香世家,無力無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遇見大事隻能坐以待斃了。”
“唉”柳阮歎了一聲:“是啊,布坊這邊也好幾天沒有上山取絲了,生意也不好做了。”
“靈芝山,可是附近的那座西邊的大山嗎?”雪沁回想著來時看到的那座巍峨大山不禁問道。
“是啊,三弟有興趣?”柳阮戲謔的問道。
“有,明天就想上山。”雪沁麵色沉重,淡淡陰雲一抹說道:“明天你去嗎?”
“三弟說的是真的?”柳阮驚訝地問道。“那為兄也要隨三弟去。”
“不可不可”一旁的柳叔父說道:“不能去啊,尤其是壯年,會被白蓮教抓去的。”柳叔父一臉焦急害怕的說道。
“沒事,叔父放心,我們一定會小心的。”柳阮回答道。
時日清晨卯時,柳阮換了一身淺藍色的便裝,短衣襟小打扮,與一身酒保裝扮的雪沁早早的到了靈芝山腳下。
雪沁站在山腳下,從下往上打量著這座巍峨的靈芝山,靈芝山顧名思義是形狀很像一塊斜插著的靈芝,一麵上山路緩和,另一邊山峰陡峭直直插在地上,極其危險難以攀爬,但這兩邊不同的是陡峭的那邊生長靈芝,而另一邊緩坡地帶長滿桑樹,是蠶農們養家蠶,采蠶種的地方。
柳阮微眯眼看著這座高山,怔怔的說:“此山不似凡山,內裏定有蹊蹺,郭璞《葬經》所謂“委蛇東西,忽為南北”正和此山地勢相同,此地應該有古墓。”
雪沁迷蒙的看著這座山,有些疑問的問道:“此山上寬下窄,巍峨衝天,怎麼看都不像能開山拓土的地方啊。”
“非也”柳阮接著說道:“千尺為勢,百尺為形,勢是遠景,形是近觀。勢是形之崇,形是勢之積。有勢然後有形,有形然後知勢,勢住於外,形住於內。勢如城郭牆垣,形似樓台門弟。勢是起伏的群峰,形是單座的山頭。認勢惟難,觀形則易。勢為來龍,若馬之馳,若水之波,欲其大而強,異而專,行而順。形要厚實、積聚、藏氣。”柳阮說著轉而看著一旁的雪沁:“你再仔細看這山像不像一座飛身的龍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