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娥媽啊。”那女子帶著哭腔的說道,黑黑的手又一次握住了雪沁。(娥媽是璧寧的奶媽)
雪沁看著滿是塵土的娥媽不禁說道:“娥媽,怎麼會這樣,璧寧呢。”又看看雪沁懷中的包袱皮,好像是璧寧的繈褓。
奶媽在一旁歇了一會兒,滿臉淚痕的看著雪沁說道:“姑娘啊,我對不起你,我們的馬車走到了京杭運河的一帶,忽然遇到了匪患,將我們的馬車以及財物都搶走了,我一路走著向織造府的方向去,磨破了好幾雙鞋子,最後連腳上都磨起了水泡,身上沒有錢財,吃不起飯,最後都沒有奶來哺育少爺了,少爺餓的哇哇大哭,哭到後來都已經沒有力氣哭了,我隻能帶著他到處尋找牲口奶。”奶媽的年紀也就是三十歲左右,是雪沁在織造府的時候找到的江南淳樸女子,家中有三個兒子已經都大了,由於家貧所以入到織造府當奶媽,以補貼家中,做事還是很穩重的。雪沁聽著不禁潸然接著問道:“那後來呢,璧寧是怎麼丟的?”
娥媽抹著眼淚,聲音嗚咽的說道:“我後來終於找到一匹產奶的母馬,便投來馬奶喂養少爺,就這麼過了幾日少爺方才健康了起來,我甚是高興,準備積攢些馬奶帶到路上去喂少年,可是就在路上由於馬奶變質引起了少爺的腹瀉嘔吐。不得意我賣掉了身上的體己給少爺看病,哪知遇到了黑心的郎中,不但沒有治愈少爺,反而將我迷暈。等我醒來的時候少爺已經不見了蹤跡。”奶媽說著有放聲大哭起來,雪沁在一旁聽著甚是難過,想念璧寧又擔心璧寧有危險。
兩人哭泣了一陣子,雪沁回過神來說道:“這道也好,好歹有個盼頭,至少知道他還活著,總比安全到達織造所被姚蓮崎殺了的要好。隻是你還記得那個拐跑璧寧的郎中長的什麼樣子?”
“這個,我隻知道他身上好像有個這樣子的標記。”說著遞給雪沁一塊印著圖案的布。說道:“那個郎中陰森森的,隻是看病求醫的價格很便宜,而且專門治小孩的病。”
雪沁接過那塊布不看還好一看便不由得說道:“難道是他們。”那塊藍色的布塊上繡著一個明顯的黑色蓮花,正是羅教長生門的標誌。隻是有一點雪沁想不通,明明羅教已經被消滅了,為什麼羅教的圖案還會重出江湖其中定是有蹊蹺的。接著詢問奶媽丟失璧寧的具體地點在哪裏,以及當地的一些情況。
奶媽據實而言,雪沁一計浮上心頭。
靈芝山,長生門的祭靈古洞,雪沁與清遠立在山腳下觀望著。清遠見著雪沁微微泛白的臉色以及沒有血色的嘴唇說道:“雪沁,你還上去嗎?看你的氣色不是很好,害怕你支撐不下來。還是我去吧。”
雪沁堅定的搖搖頭說:“不,為了救璧寧,我一定要上去,我一直視他為己出。”
清遠搖搖頭歎氣一聲:“何苦又要作繭自縛呢?感情就是一條債,不是你欠我的,就是我欠你的,終究誰也還不清楚誰,你若上去他就又欠你一層了。”說完仰天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雪沁道是很奇怪清遠說的話,但也不想深究,但隱隱約約覺得此事會與荷琅有關係,渾然不知其他的原因。隻是能夠看出清遠對姑姑的感情不一般,但從那次兩人在地道中的相擁便能體會到清遠對荷琅那種超出一般很多的感情。雪沁回望一眼清遠見他青澀的臉龐上還帶著隱隱的牽掛,不禁有些神傷自古是不是都是有情總被無情傷,淡笑一下,了然於心為何荷琅沒有再帶清遠回宮去,想必是已經看出了清遠的少年心事。
羅教長生門因為朝廷的上次大圍剿,現在已經荒廢繚繞的不像樣子。學沁與清遠此次上山,也是更加的輕車熟路,加之原來把守的侍衛已經都不見更是暢通無助。
兩人從前山上路,一路上的靈壇據點已經悉數被毀掉了,眾多大型樹木高聳參天,植物雜草淩亂不堪。走了一多半都未曾見到一個人,一隻鳥。雪沁認為這邊多半是長生門再被全部殲滅的時候,釋放了煉丹的毒藥,導致一眾動物都被殺戮了。走著走著到了副峰之上,一個不符合場景的茅屋出現,破舊而孤單。
雪沁與清遠對望一眼,清遠向前探了一步,剛走到那邊的籬笆,手還未碰到扉門,一陣巨大的動靜就從裏麵傳了出來,清遠恍然想起向後閃,可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一股巨大的衝力將他彈了出來,此時的他全然沒有反抗之力跌倒在地上。
雪沁一驚趕忙過來扶起地上的清遠問道:“怎麼了?”
清遠大喊一聲:“快跑。”說著連滾帶爬的拖著雪沁往後退,剛跑出去一百米之遠一個巨響嘭一下爆出了一個一頭牛一樣高的東西,樣貌極其的醜陋,打著悶子朝這邊跑來,呼呼地聲音震天。
雪沁此時被清遠拖著往後麵的草地中跑去,這邊的花顏色普遍都是鮮紅色的,是一種煉丹用的三瓣無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