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那騰騰的雲霧罩在歐宇江的身軀旁,淡淡的但是飽含心酸的說道。
歐宇江依然倒在這邊,一句話都說不上來,靜靜的,靜靜的徜徉在這空曠的月光之中。
此時月光一暗這邊的一團恍若女子形狀的雲已經變了模樣,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了。雪沁隔著被遮住的月光依稀間看著這個女子說道:“你是月老洞天的人。”
女子緩緩的站了起來,一身白衣飄飄然而遺世獨立,朦朦朧朧的眼睛望了一下雪沁說道:“你還記得我?”
雪沁點點頭說道:“記得,若是沒有你,我怎麼會到這裏來。”
女子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說道:“是啊,若是沒有我,你也到不了這裏來,而他也不會跟著過來。”說話間眼睛中已經含滿了憐惜的意思,伸手從後麵取出來一個白色的口袋在歐宇江的身上,緩緩的兜了一下。
雪沁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這邊,恍惚間見著有一團白色的物體飄飄然伸了起來,然後又回歸到了那個口袋之中。
女子做完這一係列動作又看看這邊的雪沁說道:“走吧,到時間了。”說著又將那口袋輕輕的在雪沁麵前晃了一下,雪沁一時間有些困頓,然後便感覺自己變得很輕很輕,而那個口袋似乎有什麼吸引力一樣將她吸了進去。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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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沁再醒來的時候,這邊還是那個帶著點點堇色的山洞,趁著這邊點點的堇色光芒雪沁緩緩的爬了起來,慢慢的走下了這邊的石頭床,一步一步輕車熟路的走到洞口。
外麵青天白日,一切都是沒有變的,整齊的瓜田,阡陌縱橫。一群群穿著白色衣衫,頭上挽著原髻的女子在幹活。
雪沁望著這邊的景象眼睛不禁有些濕潤,一去不知道已經是多長時間了。正要去婚犢那邊看看月小信,問問歐宇江的近況,不料這邊一個顫巍巍穿著白色衣衫的老頭子走了過來,身上還帶著一股濃濃的酒味,緩緩的說道:“丫頭,回來了?那邊可好?”
雪沁不禁低頭,心中恍若五味瓶子打翻了一樣,麻麻的,酸酸的卻是一句話都說不上來,調整了一會兒抬頭看著這邊的麵容依舊的月老頭子說道:“還好,還好,都過去了。”
月老頭子邊走邊說道:“回來了,回來了,知道你就得回來。不過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你,都是宿緣的錯,與你也是無關的,本來我是想著讓你用修行代替這緣孽,但是終究還是抵不過的。”說完之後緊走了兩步,然後回頭望了一眼這邊的雪沁,示意她跟上。
雪沁會意連忙跑了兩步跟在月老的後麵,那老頭子此時好像不是那麼的醉了,步履也開始平穩起來了,走了一陣子還是到了那個池子前麵。
待月老就在這邊停住了,雪沁方才看清楚了這個池子的玄機。上麵隱隱約約的顯現了那邊得情況。一片廢墟上站著一個男子,湖藍色的織錦緞袍子,鵝黃中衣領子。神情有些萎靡,目光有些渙散,呆呆的盯著這邊的一片廢墟,不禁一聲長歎。
月老看了一陣子然後又看著雪沁說道:“可看清楚了?”
雪沁不禁點點頭說道:“看的很清楚。我估計便是扯著這個人的姻緣線下去的,所以一直與他糾葛不斷,不過現在好了終於可以擺脫了。”
月老飽含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其實你扯著下去的不是姻緣線。”說著不禁停頓了一下,然後哦又快步往前走了一陣子,走到了一個小涼亭中,緩緩的靠著一個石凳子坐了下去。
雪沁會意也走到了這邊涼亭中間,望著這個不知道已經幾千歲的老頭子坐下了。
月老此時已經完全酒醒了,目光索然的望了一下身後的對聯說道:“你看到這兩邊了麼?”
雪沁一看,不禁一怔,傻傻的呆在原地,一動都沒有動。
“難道?難道?這邊扯著的不是姻緣線?”
月老點點頭說到:“不是姻緣線,不是姻緣線。隻是你與他有淵源罷了。”
雪沁此時恍然大悟,眼睛巴巴的看著這邊的亭子。
月老見著她這幅模樣,不禁歎了一聲說道:“你的那位朋友我將要將他送走了,他會將這邊的事情,以及與你的種種全部忘掉了。”說著看看這邊呆呆立著的雪沁。語重心長的接著說道:“若是你想他好好的離開,便不要去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