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無奈,有時候我們刻意去想的東西卻隻是個模糊的映像。那些真正讓我們可以感到回憶的東西,偏偏我們又會在當時毫不在意。
我已經無法想起那個和我一起在公交車站等車的女孩的模樣,我隻記得一個馬尾辮,上印卡通的書包,冬天時候一雙米黃色的手套,其他的我是一概都記不得了。
我也不再記得是從何時開始我意識到她的離去,隻是覺得忽然有一天,我忽然覺得失去了什麼似的,是什麼,我不知道,我也不敢知道,在當時看來我的年紀去談情說愛是多麼的有違天和,大逆不道。但我知道我還會時不時的想起她,即使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即使我忘記了她的容貌,我還會為她愣神。
王小麗瞪著大眼睛盯著我,那眼神,仿佛下一刻她就會撲上來和我撕咬似的。
說實話,我有些害怕,諾諾道:“怎麼了?”
王小麗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邊搖頭邊歎氣,那神情仿佛再說“你沒救了”
我更膽怯,不再說話,靜等王小麗對我的審判。
我就知道她不會按常理出牌,我就知道。她搖頭搖了半天,歎氣歎了半天,最後等她深吸一口氣以為她要說的時候。她來了句:“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努力去品唔元始天尊三個板子的神秘,挖掘“沒什麼”的深意。
“沒什麼”“沒什麼”我喃喃著,喃喃。。。額,我生氣了,不帶這麼折磨人的。直到現在,我最討厭的還是和人談話是的一句“沒什麼”。它就像一個毒瘤,從說話人處拋至聽話人處,並伴至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你真的不知道?”光屁股夥伴王塵道,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
“不知道。”我急忙表明自己的無知。
多年以後,我終於意識到,那年的今天就是我的受難日,以至於讓我在多年以後的今天再次回想起發生的一切,遙望天空,深深的感到了一種無力感。
王塵沒有馬上說話,我在想可能他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告訴我,他會有要求。沒關係,我在心裏想,大不了送他一張電影票,還是王小麗送我的,這樣算起來,我一點都不虧。我看著王塵從台階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結果什麼也沒拍掉。得,我暗自竊喜,電影票也省了。
我在想等王塵告訴我真相,我就告訴他,他什麼也沒拍掉,或是我直接去幫他拍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我就知道他不會按常理出牌,我就知道。他沒有給我機會,拍完後直接說了句:“算了,也沒什麼。”
“也沒什麼”“也沒什麼”我在心裏默念,期待謎底的揭曉,畢竟就算是神仙也不會騙人兩次。我苦思冥想,絞盡腦汁,最後得到了他們都不是神仙的結論。
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為了表示我的生氣,我決定不再搭理他們。
奇怪的是,他們竟也不搭理我了。而且還一直嘀嘀咕咕的,下課說,上課也說。兩人就像幾世未見的情人一樣。怎麼回事,我才是受害者好不。
於是,我這個三人友誼的樞紐變成了雞肋被他們遺棄了。我們三國鼎立的格局演變成了兩極分化。
我被分了出去!我不甘心。
“老師”我打擾了正在津津有味的講著課的老師,老師也十分給力的看向這邊。
“是你們逼我的”我在心裏安慰自己。然後指著他們大喊大叫“他們一直說話,我聽不清。”
老師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扶了扶眼鏡,說了句“哦,知道了。”
我瞪大了眼睛,“隻是‘哦’,隻是‘知道了’,你確定沒有其他的話了?”我好像質問老師,可我不敢。
“聽不清到前麵來吧。”
“聽不清到前麵來吧”“聽不清到前麵來吧”我終於體會到了空穀傳響的感覺,老師的話猶如蚊蠅般在我耳邊揮之不去。
我木訥的收拾著書本,木訥的站了起來,我不明白老師這樣做的意圖,難道老師也有軟肋?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猛地又坐了下去,我終於明白老師為什麼要這樣做了,老師對他們不理不睬的,肯定是已經放棄他們了。這怎麼行,現在正是緊要關頭,連老師都放棄他們,他們肯定會被拋棄在大後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