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他接過路格納遞過來的水杯抿了一口,又接著說道:“後來每當他覺得不高興,就讓衛兵把他捆起來,不到天亮不放開。一開始的時候每個月最多發作一次,現在好像不到十天就要發作一次。聽懂行的兄弟說,這是練習黑魔法的副作用,無法避免的。”
“這個黑魔法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路格納疑惑的問道。
“笨蛋,你說我們是誰的兵?”
“軍團長的。”
“那我們聽誰的?”
“軍團長的。”
“著啊,我們軍團長一不高興自然亂發脾氣。一亂發脾氣自然就想叛亂,他叛亂我們就得跟著,你說跟我們有沒有關係?”
“好像有點道理……”路格納反複推敲著這句話的意思,忽然一拍大腿,說道:“不對呀隊長,誰說亂發脾氣就想叛亂,你還經常亂發脾氣呢。”
“你小子找揍是不是?我什麼時候亂發脾氣了?不過據說咱們軍團長因為總亂發脾氣,國王已經對他有了意見,本來要傳給他的王位也已經準備給大王子了。你們也知道大王子跟咱們軍團長一向不和,咱們軍團長為了王國生生死死這麼多年,卻落個這樣的下場,你們說他心裏能好受麼?”
看到眾人臉上都露出了義憤的表情,隊長又說道:“這還不算什麼,據說大王子還放出風來,一旦他登上王位就要立刻收拾咱們軍團長。你們說要是換成你們,你們能咽下這口氣麼?”
“嘿嘿,要是我,早就抄家活****一票了。”又是路格納插了一嘴。
“你們也知道平時軍團長怎麼對我們的,哪次打仗不是他在最前麵?我們的糧餉為什麼比別的軍團高?我家裏是沒牽沒掛的,我也想好了,要麼就跟著軍團長立功,要麼就跟著把命陪上。”隊長說到最後,有些抑製不住激動,聲音漸漸高了起來。
眾人似乎也跟著想起了什麼,都注視著篝火,默默無言。
龍穀裏,生產已經停了下來,奴隸們正在拆毀高爐和各種建築物。當初好不容易建好的一切,在土係工人的魔法下,短短一天就已經隻剩下一片廢墟。到處都是忙亂的身影,鞭子和斥責聲在奴隸們的身邊不斷響起,讓他們不由得懷念起小金在的那些日子。
法蘭站在一塊大石上,看著奴隸們忙碌的工作,回想著父親傳回來的話。自己到底是年輕,竟然沒有看出來問題所在。一個小流氓的手下骨頭怎麼會那麼硬,連被閹割都不肯招供。能派出這樣的奸細,顯然那兩個人的後麵是一個很可怕的組織。既然這裏被盯上了,隻好趁對方沒有下手,當機立斷全部搬走,免得到時候措手不及。雖然目前的武器生產的遠遠不夠,但也沒有辦法,一旦敵人也掌握了製造技術,我們有再多的鐵製武器也不具備優勢了。
想到這裏,法蘭揮動了幾下手裏的鐵劍,體會著劍上流動的魔力,比起以前的青銅劍來說,顯然要活潑多了。這把劍還真是順手,法蘭把劍舉過頭頂,借著落日的餘暉欣賞著上麵談談的紋理。那個傻小子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希望不要被五哥給殺了,不然再想造出這樣的劍就難了。唉,也不知道五哥是怎麼了?竟然會對父王下手,最近幾年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再也不是我小時候那個整天逗我玩的五哥了。
太陽慢慢的落了下去,法蘭停止了胡思亂想,跳下大石,向新搭好的帳篷走去。
煙筒巷是呼倫特城裏那些不起眼的小巷之一,整條巷子隻有三戶人家,巷口那盞殘破的魔法燈由於沒人管理,很久以前就不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