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對方發出一聲悅耳的驚呼,但緊跟著,其中一道人影再次騰飛而起,越過另一人的頭頂。
那人半空中幻化出兩隻黑色的羽翼,緊跟著數道白芒閃電般朝著裴負三人射來。
這一次,裴負沒有出手,倒是一旁的青龍顯得有些不太高興,抖手祭出一枚青龍環。那青龍環乃是出自白眼青龍之手,經過青龍這許多年用本命靈能祭煉,早就和他的元神合而為一。
隻見夜空中驟然幻現出數不清的銀白色圓月,旋轉著呼嘯飛掠。
砰砰砰-!
一連串雨打芭蕉般的聲響不絕於耳,強絕的靈能在空中四溢,更掀起海浪,發出隆隆巨響。
對方射出的骨槍,被青龍環打得粉碎,而巨猛的靈能,亦撞擊的那人口中噴吐鮮血,朝著海中墜落而去。
“師父-!”
另一人驚呼道。但沒等她話音落下,裴負已經將那墜落向海中的身影接住,倏的一下來到了對方的身前。
“納敏,你怎麼會在這裏?”
裴負神色嚴峻,製止了青龍的後續攻擊,一手扣住那墜落向海中的人,雙眼卻牢牢的盯住了另外一人。
那人是個身穿黑色製式軍裝的青年女子。
曼妙的身材在軍裝的勾勒下,於婉約中透著一股子颯爽的英氣,赫然是當年水青的模樣。
裴負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水青,神情亦頗為驚奇。事實上,從先前那兩道劍氣中,他已經知道了水青的身份,隻是當時由於水青身邊的夥伴出手過於迅猛,以致於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出聲。
同時,他雖然沒有看清楚手中那人的模樣,可心裏麵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那後世曾陪著水青出生入死的彼得,亦曾用同樣的方式向他攻擊過。隻不過,裴負感到奇怪,他把水青送到了法蘭西,就是為了躲避這家夥。沒想到,這家夥還是出現在水青的身邊。
看來,雖然神龍斷了時間軸,可這世上還是有一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水青乍遇裴負,心中有些惶恐。見裴負不說話,而彼得又好像死人一般的沒有聲息,這心裏麵更加的感到不安。
“師父-!”她低聲叫道。
那楚楚可憐的動人風韻,讓裴負心中不由一蕩。他暗自道:“這死丫頭越來越有味道了,天曉得老子明明沒有傳授過什麼迷心大法,可她這一舉一動,卻分明帶著迷心大法的味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生嫵媚?”
想到這裏,裴負眼中閃過一抹綠光。
“師父-!”
水青見裴負不說話,心中更覺不安。
裴負這才開口道:“丫頭,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那些人是什麼東西……我不是告訴過你,來歐洲的話,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做個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學生。為何你不聽我的話,參與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
水青聽裴負語氣中漸漸的嚴厲起來,額頭冷汗直流。自跟隨裴負以來,雖然這個師父對她頗為愛護,但有時候亦格外的嚴厲。加之幼年時,裴負在北平紫禁城中所做出的那番殺戮,亦時常的縈繞她的腦海之中。
一旁的青龍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打圓場道:“小負,這麼久不見敏敏,用的著如此嚴厲嗎?敏敏不是小孩子,她的所作所為,定然是有她的原因,你好好的問,別板著你那張死人臉!”
說完,他又張開臂膀,對著水青道:“敏敏,好久不見,已經成大姑娘了……哈哈,來,讓青龍伯伯抱抱!”
“你去死!”
裴負一腳將青龍踹飛。水青乃是他內定的人,又豈能讓青龍這色鬼擁抱。當下,他將昏厥中的彼得交給沐宸,又和顏悅色的說:“敏敏,出來這麼久也不和家裏聯係一聲,你可知道你師娘她們是何等的掛念你?還有,你怎麼認識的這個彼得,海船裏的那些人,又是什麼來曆?”
“啊,你怎麼知道他叫彼得?”
“這個,這個……”裴負眼珠急轉,立刻想到的措辭,道:“你師父我神通廣大,什麼事情能瞞得了我?我不但知道他叫彼得,而且還知道他是吸血鬼雷得斯家族的成員,他老子是老雷得斯,亦是那個家族的家長。對不對?”
“啊-!”
水青不禁流露出驚駭神色,看著裴負的目光中,亦帶著崇敬之意。
裴負頓時心中得意洋洋……
在天山調教水青的時候,他最喜歡的一件事,就是水青用這種仰慕的目光注視他。這可是他美少女養成計劃中的重要一節,每每碰到水青用這樣的目光注視,他心中就算是再有怒氣,也會一掃而光。
“師父,那海船中的人……是拿破侖先生!”
“啊-!”
當水青將答案說出的刹那,裴負不由心頭一震,目光隨之向身下不遠處的海船掃去。
對於裴負而言,拿破侖可不是一個陌生的名字突然間,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用奇怪的目光盯著水青,心裏麵頗感到一種驚詫。
按照他所知道的曆史,1815年,不正是拿破侖百日政權的開始嗎?
現在,他們正出於法蘭西南部海域,而拿破侖第一次失敗之後,不正是被關押在這片海域之中的一座孤島上麵?
難道……
裴負有些不敢想象,曆史上的拿破侖第二次執政,莫非就是出自於水青之手?當初裴負隻想到要水青避開彼得,可是卻忘記了水青在接受了一番西方教育和阿魅那些人新思想的灌輸之後,已經成了一個了不得的新時代女性。
把她送來法蘭西,不正好是讓她在法國大革命的洪流中一展拳腳?
一時間,裴負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此時,海船已經駛到了裴負等人下方的海麵上,而遠處亦傳來一陣陣嘹亮的號角聲。毫無疑問,先前裴負和水青的交手,已經驚動了駐紮在附近的海軍,而事實上,這些海軍,正是負責看守拿破侖的人。
“水先生!”
下方海船上,傳來壓低聲音的呼喊。雖然對方用的是法蘭西語言,但裴負還是依然可以聽出他們叫喊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