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裴負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楓丹白露。
隻是,進入這楓丹白露之後,裴負才發現,他又一次犯了和當年在凇滬會戰時的相同錯誤。
水青在何處?
站在宮殿一隅,裴負用詢問的目光望向青龍和沐宸,而這兩位大佬,卻是你看我,我看你,誰也說不清楚,道不明白。最後,三人決定,分開行動。雖然楓丹白露的麵積不小,可是比起北京的紫禁城來,卻是小巫見大巫。當年他裴負可以把清朝太後逼出來,今天他不相信他找不到水青的芳蹤。
了不起,大開殺戒,把個楓丹白露殺個七進七出。
裴負如是說。
就這樣三人分開行動,裴負施展隱身訣,在諾大的宮殿中,好似沒頭蒼蠅的尋找著水青的蹤跡。
可是說來也奇怪,任憑他如何展開神識,卻無法探究到水青的氣機。
不過,在楓丹白露最後方的一排房舍中,似乎十分可疑。因為在那排房舍中,有一股強大的氣息阻撓著裴負的靈識進入。
裴負在思忖片刻之後,向那可疑的房舍抹去。
黑暗的長廊兩側,掛滿了珍貴的油畫。裴負一邊前進,一邊順手牽羊的將那些名畫丟進了如意袋中。想當年他八國聯軍打進北京城,搶走了多少寶貝。今天,他裴負也定要一雪當年恥辱,把他這楓丹白露的名畫珍寶拿走,等將來有了拍賣會的時候,讓這些浪漫的法國人掏錢買走。
隻是,裴負忽視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當年的曆史,是否還會像他所知道的那個方向而發展下去?
……
不一刻的工夫,裴負來到了那排房舍之前。
一排房舍房門緊閉,裏麵靜悄悄的,不見半點動靜。而在這房舍四周,亦沒有什麼人影出現,看樣子毫無防備。
裴負甚至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不過,他有種直覺,那就是水青一定就藏在這一排房舍中的一間。但究竟是那一間呢?裴負有覺得有些拿不準。這房舍裏設有禁製,阻止他的神識侵入其中,從那禁製的效果來看,設置這禁製的人,道行可是不低。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開始挑兵點將。
這挑兵點將,是一種類似於抓鬮似的手法,全文如下:挑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
那念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手指所點指的房間,亦就是他要進入的房間。說起來也有些可笑,這本是中國北方地區孩童間玩耍時的一種選擇方式,而今在裴負身上出現,卻不得不說是一種異數。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四界尊主!
裴負用這種兒戲的手段,確認了房間。
他飛身來到房門前,有心一腳將房門踹開,可想了想,還是沒有把那蓄勢待發的一腳踹出去。他蹲下身子,從頭上拔下了一根頭發,探入鎖眼之中。柔軟的頭發,在他靈能的加持下,不弱於一根鐵絲的功能。
就見他用頭發在鎖眼裏捅了兩下,嘎崩一聲鎖簧響動,房門開啟。
裴負喃喃自語:“納敏呀納敏,你師父我今天可是豁出去老臉,連當年在街頭混跡時學會的開門撬鎖的手段都拿了出來。若是你讓我失望,老子拚著不要你這個徒弟,也要把你XXOO了不可!”
說著,他推門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一片漆黑。
但是在裴負的天眼通之下,裏麵的擺設卻一覽無遺。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床頭端坐。隻是不知為何,裴負卻無法將那身影的主人,看得清楚。
“敏兒?”
裴負輕聲叫喊,但是那人卻沒有回答,隻是身影微微的動了動,似乎顯得有些不安。
“敏兒,是我,師父!”
裴負再喚,對方依舊沒有回答。
刹那時,一種不祥的感覺湧上裴負心頭。他閃身騰起,同時在心中一聲輕喝:“九離,出!”
一道紫金光芒閃動的靈蛇,驟然在黑暗中閃先。
那靈蛇移動的速度極為迅猛,帶著無可抗禦的強絕靈能,向床上的身影激射而出。就在九離天鎖出現的一霎那,自房間的兩邊暗影裏麵,也突然用處兩道非同尋常的強絕靈能,鋪天蓋地的向裴負湧來。
轟-!
兩聲巨響幾乎是在同時發出,靈犀尺以快若疾電的速度,同時劈中兩件天神怒法器。巨大的靈能撞擊,將房舍的屋頂呼的掀飛起來,而四溢的勁流,更是如無堅不摧的怒濤,衝垮了四麵的牆壁。
緊跟著,九離天鎖才撞在一個閃爍紅芒,散發灼熱靈能的太陽輪上。
哇的一聲,裴負心頭如受重錘敲擊,張口噴出紫金血液。他身形在原地連晃,手中的靈犀尺,一下子變得如同千斤一般沉重。而九離天鎖雖將太陽輪擊飛出去,但攻勢亦隨之停止,悄然沒入了裴負的體內。
四周霎時間燈光閃亮。
出現在裴負麵前的,是三個衣著各異的男人。
其中兩人,裴負並不陌生,一個是當年造成春熙慘案的伊阿宋,而另一個,卻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人物,來自於西天靈山大梵天妙境的怒羅漢。
在兩人身邊,還站著一名身穿黑衣,麵目顯得極為陰騭的男子。
裴負從那猶如鐮刀一般奇異的天神怒法器中可以猜測出對方的身份,定是奧林匹斯眾神山的薩蠻大公爵,李尼思。
伊阿宋和李尼思在他麵前出現,他絲毫不覺得奇怪。
但是,怒羅漢也一同出現,卻著實讓裴負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當年在昆侖仙境中,怒羅漢被他以靈犀尺斬斷了一臂,之後所表現出的態度,卻是出奇的友好。
而且,這些年來,裴負和大威羅漢尊者的交往,也十分密切。
每次大威羅漢前去天山,必然帶去怒羅漢的問候,讓裴負時常會生出一種莫名的愧疚情感。
所以,當他見到怒羅漢也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驚呆了。
“怒尊者,你怎麼……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