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手表,已經是晚上七點了。
今天是情人節,同屋的郭嘯嶽,一大早就屁顛屁顛的溜走,和他的武漢小妹妹,去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
我很羨慕他,同時也很鄙視他。
做為一名中國人,走出國門,居然不想著為國爭光,勾搭一法國妞兒,卻跑去和一武漢妹子膩在一起,既然這樣,你跑出國門做什麼?呆在家裏豈不是更舒服一些?
不過,我沒有資格說他。
因為就在三天前,我喜歡的中國妹妹,和一個法籍韓裔帥哥勾搭在一起,我成了一個沒人愛的孤魂野鬼。
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提前把她先踢了,至少可以給我一些時間勾搭一法國妹妹,這樣的話,我也就不需要一個人在情人節裏,無處可去。
街上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狗男女!
而我又不能回家,因為郭嘯嶽說他今晚要帶著那個小妹妹留宿家中。
唉,這樣一來,我就更沒處去了……
路過一間酒吧的時候,我突然生出喝上兩杯的衝動。
當下,我走進這家名為DES
ROSES酒吧,用很不熟練的法語,要了一杯啤酒。事實上,剛到法國的我,除了知道啤酒的發音之外,幾乎一句法語不會說。
酒吧裏很安靜,我坐在吧台上,可以看到一對對的情侶坐在角落中低聲細語,那親昵的樣子,讓我心裏麵一個勁兒的發酸。
我很想離開,可是這一杯啤酒忒貴,居然要了我二十個法郎,如果不喝完的話,豈不是浪費?
不過,趁著喝酒的時候,我也的確是領教了法國人那特有的浪漫情調。
坐在我身邊不遠的地方,一對狗男女向我演示了什麼叫做法蘭西舌吻的真諦。看著他們那若無旁人的親吻,足足三分鍾都沒有分開的跡象,我不禁為那個狗男人的肺活量由衷感到佩服。
但這也讓我更加難過。
一陣香風拂來,我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金發女郎。
她說不上漂亮,但是很有味道。特別是那種我極為喜歡的野性味道,讓我感到眼前一亮。
不過,我第一個念頭卻是:她是個雞?
否則,在這個浪漫的夜晚,為何這樣一個女郎,孤身在酒吧裏喝悶酒?
但很快的,我就發現我的想法是錯誤的。
她抽煙的樣子很優雅,端起酒杯的姿勢,也顯示出是受過良好的教育。與我印象中風塵女或者交際花,有著全然不同的氣質。
“嘿-!”
女郎突然對著我說,不過在下的法語實在太過於爛,支著耳朵,硬是沒聽懂她的意思。
好在她很快發現了這個問題,改口用帶著法國口音,聽上去非常性感的英語和我交談起來。
其實,說來說去,也沒有說出個什麼道道來。
隻是我們的酒越喝越多,到了最後,我已經是大腦一派糊塗。
隱約的,我記得她把我帶到了一個非常漂亮的房間,將我的衣服脫去。然後,她就進了浴室。
該死的,我居然在這個時候睡著了,後麵的事情再也記不清楚。
隻是隱隱約約我似乎聽到有人在我耳邊用如同絲綢一般柔軟的法語傾訴著什麼,接著,還有微弱的哭泣聲。
接下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
第一個念頭就是我被劫了色,不過我很快的確認,這件我最希望發生的事情,其實並沒有發生。
錢也沒有少,酒店的房間費是她付的。
可我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當晚,我再次去了那間酒吧,酒吧的侍應生對我印象深刻。
原因是頭天晚上,我和一個非常漂亮的法國女孩子,幾乎喝光了酒吧裏所有的啤酒。
不過,我最後很丟人的吐了那女孩子一身。
……
離開酒吧,我心中原本因為被拋棄而產生的失落感,突然間消失了。
我說不清是為什麼,也許隻是在那天晚上,兩個不同國籍的男女,曾在一個溫馨的房間裏,互相用彼此都無法聽懂的語言,傾訴。那種感覺,真的是美妙極了。
有人說,上帝用語言將世界分開。
可是那又能怎樣?
至少在那一天,至少在一家名叫DES
ROSES的酒吧裏,我們都曾經用心去傾訴。
(這篇雜文是俺在創作尋龍期間寫得唯一一篇和尋龍沒有狗屁關係的文章,放出來溜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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