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山,距離雷澤縣城數十裏,因為地形險要,自古以來都是土匪盤踞的所在。
在曆山深處,濃密的樹蔭掩蓋著數十棟簡陋的木屋。這片木屋坐落在一座山腰之上,正對山穀,地勢非常險要。人在上麵能夠將山穀中的情況一覽無餘,而山穀中的人卻難以窺探山腰上的情況。
這一片木屋的周圍圍著一圈圓木柵欄,大門口上掛著一個牌匾,‘清風寨’。原來這裏就是巨野澤一帶的大強盜鄧超的老巢!巨野澤,也叫大野澤,是後世知名的水泊梁山的前身,這個大湖泊南北長約三百餘裏,東西寬一百餘裏,麵積非常廣闊,是北地有名的魚米之鄉,同時也是盜賊橫行的地方。
清風寨中人聲鼎沸,大小強盜們正在聚義廳中喝酒吃肉,整個大廳就仿佛菜市場一般嘈雜。上首虎皮椅上坐著一個披頭散發頭戴發箍的大漢,也正在喝酒吃肉,看他的吃相,簡直就是一頭猛虎!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清風寨大當家,鄧超,大野澤一帶有名的大強盜!
一名小頭目急匆匆地奔了進來,穿過嘈雜的聚義廳,奔到鄧超麵前,抱拳道:“大當家!……”
鄧超瞥了他一眼,“先喝碗酒潤潤嗓子!”
小頭目也不客氣,上前來給自己倒了碗酒,灌了下去,爽氣地吐了口氣。
“薛家的商隊有什麼動靜?”
小頭目抹掉嘴角的酒漬,放回酒碗,抱拳道:“剛剛接到薛家表少爺的密報,薛家商隊準備明天啟程!”
“嗯。走什麼線路?”
“走官道,直接前往洛陽!”
鄧超哈哈一笑,“好!又一隻肥羊送到嘴邊了!”
旁邊的一眾頭目放聲大笑。一名留著山羊須,狗頭軍師模樣的中年人對鄧超道:“根據其它方麵獲得的訊息,薛二管家這一次押送的貨物中有一件了不得的寶物!薛家表少爺想要的可能就是這件東西!我們真的要按照之前的協議將這件東西交出去?”
眾人看向鄧超。
鄧超站了起來,掃視了眾人一眼,“盜亦有道!我們既然已經答應了他,就決不能食言!不管這件寶物有多珍貴!”
有的頭目一臉讚許地點了點頭,有的則流露出遺撼之色。
鄧超回到主位上坐下,“散席後,所有人下去準備!我估計對方的車隊明天午時就會到野草坡,我們今天午夜時分出發,趕在車隊之前抵達野草坡埋伏!”
“是!”
月亮默默地移向西邊,夜晚的曆山一片寂靜,隻有夜梟偶爾突兀的鳴叫聲。突然,在月色映照下的清風寨寨門大開,數百名強盜傾巢而出。
……
當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商隊終於出發了。幾十輛大車,百餘名護衛,整個隊伍浩浩蕩蕩。很多百姓看到這一幕,不禁駐足觀看,小聲議論著。
……
日上三竿之時,表少爺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圍,耳邊傳來車軸轉動的聲音,身體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來自下方的顛簸。表少爺愣了愣,慌忙坐了起來。掀開車簾,發現馬車正走在野外的官道上,遠山蒼翠,近處是一望無垠的稻田。
表少爺感到莫名其妙,“停下!快停下!”
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