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蘇亞徑直奔往道王府,雖是深夜,但她相信,沒有得到道王的好消息,王妃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安睡的。輕車熟路的飛到瑞園,從屋頂飄然落地,輕叩房門,就聽一個老媽媽警覺的聲音:“什麼人?”
“我,小亞。”
“王媽快開門!”是王妃焦急的聲音,然後房間內亮起燭火,大門“吱嘎~”一聲打開一道縫,蘇亞和雪兒趕緊閃身入內。
“是不是有王爺的消息了?”王妃披著外衣走到桌前,緊張不已。
“王妃不用擔心,王爺沒事,相信過不了多久,皇帝就會放了他。”
“這是怎麼回事呢?”這下子,可真是搞不懂了,一會兒抓一會兒放,唱的是哪一出啊?
“詳情相信隻有等王爺回來以後我們才能知曉,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王爺並沒有牽涉到這出朋黨勾結的案子,相反的,他還為這個事情出了力,聽皇帝說要厚賞呢!”
“厚不厚賞倒是無關緊要,隻要人平安就好!”王妃總算是放下心頭一塊大石,雖然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不過對她來講,沒有什麼事情是比道王更重要的,隻有看到他平安的活著,自己的存在才覺得有意義。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告辭了!”蘇亞起身準備告辭。
“小亞,我這樣叫你可以嗎?”王妃亦跟著起身,突然地問話叫蘇亞有些莫名其妙。
“姐姐這是怎麼了?當然可以啊!”
“之所以這樣叫你,是因為不管是對道王而言還是對我而言,你跟別人都是不同的,你明白嗎?”
“我知道!”蘇亞甜甜的一笑,轉身離開。這樣的局麵是蘇亞沒有想到的,自己和王妃竟然相處成這樣,就像一對認識很久的朋友,甚至家人,是因為道王嗎?自己就這樣成為一個男人的小妾,成為一個女人的“姐妹”?天天一起吃飯、一起聊天,當這個男人身上還帶著另一個女人的氣味時,自己又跟他相擁而眠?這算什麼愛情?愛情的世界不是隻有彼此嗎?三個人,到底誰是誰的彼此?
……
接下來的日子,不斷有消息傳出:五月,已經被解除了禁令的王皇後再次因為“厭勝”的違法活動被軟禁,她的母親柳氏被罰從此不許進宮探視;六月,皇後的舅舅柳奭貶官,從吏部尚書貶到遂州去當刺史;七月,被長孫無忌貶為壁州(今四川通江)司馬的李義府上表朝廷,要求廢王立武,不久,即任命李義府擔任中書侍郎,晉升成為四品官;八月,長孫無忌勾結朋黨的案子終於判定:除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兩位朝中元老未遭貶謫,其餘參會人員一律降職發配,道王因揭發有功,不但官複原職,還得到了厚賞……
道王出獄的那天,王府本要傾巢出動去迎接的,無奈道王事先有令:要自己一個人回去。所以,王妃隻叫了蘇亞,自己的丈夫她是知道的,幾個月不見,他最想見的人應該就是她,心裏雖然有些酸酸的,可是隻要道王開心,一切都不重要了。
關押道王的地方並非大內監獄,而是一處很不起眼的小院。看來皇帝確實沒有虧待道王,雖說是囚禁,但走出院門的道王依舊俊朗如昔,隻是眸子裏多了幾分疲憊。見到蘇亞,他的眼前一亮,心知是王妃特意的安排,不由在心中多了一份感激。
“小亞~”抱著懷裏的人兒,道王什麼也不想說,隻想這樣緊緊相擁,直達世界末日。
“元慶~”靠在道王結實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蘇亞覺得這個擁抱好珍貴,第一次有了一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