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在娘娘麵前胡言亂語!”趙嬤嬤見侄女不聽勸誡,竟然在主子麵前進直言,當下便有些微微著惱起來。
無雙擺擺手,對趙嬤嬤道:“嬤嬤擔心隔牆有耳?還是覺得本宮這夫人之位如同冰山一般,靠不住就要坍塌消融?既如此,嬤嬤不如快些將你這侄女挑個好的主子送過去,沒的在這裏辱沒了!”
這話說的甚是重,便是趙氏臉上也掛不住,當下跪倒口稱:“老奴惶恐!”
無雙冷笑,接過象牙梳子自己梳著長發,道:“惶恐?嬤嬤惶恐什麼?你以為這昭華宮是靠的誰在宮裏頭立足顯眼?那日若劉家小公子打的不是鳴鶯,而是你這苦命的侄女,你會如何?嬤嬤在宮裏當了這麼多年的管事姑姑,難道就不想為你娘家這沒了父母的孤苦侄女謀個好前程?你一門心思想叫本宮安分守己,可任人欺負上臉了就是安分?你起來好好想想,再這樣下去,這昭華宮成了冷宮,玉玲隻怕也要跟著本宮老死在此了!”
玉玲跟著姨母一起跪下,這時候,忍不住抬起頭,兩眼淚汪汪的看了看年邁的姨母。
趙嬤嬤原本就有一個姐姐,嫁在京師一戶富人家中做小妾。後來生了這個女兒,原本日子過的也算安穩。
誰知前幾年丈夫去世,當家的主母便嫌這兩母女礙眼,尋了個理由將她們趕了出去。
母女二人在外頭流離失所,不過多久,母親便因病傷心過世,這年方十三四的孤苦少女聽聞之前母親說過自己姨母在宮裏頭做管事姑姑,便死活用僅剩的一根簪子求著宮裏頭出來辦差的小太監帶了一句話進來。
待趙嬤嬤知道此事時,便想方設法周濟著。後來宮女缺人,她便將這侄女接進了宮,花去不少銀錢口舌,也算安排著在自己身邊落了腳跟。
因此,若說她沒有私心想叫玉玲出人頭地那是假的,隻是後宮本來就是是非之地,一著不慎,便可能滿盤皆輸。
因此,沒有十分的把握之前,她不肯輕易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