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楊才人和李才人二人見到皇後倒頭便拜,倉促間楊氏還險些將頭上的珠釵掉到了地上,哆哆嗦嗦行了禮,皇後亦是溫言和色,隻命左右將她們扶起來說話。
無雙靜靜聽著二人的述說,果然,後頭的矛頭,直指向她而來。
“嬪妾等親眼見著那位自稱是昭華宮的小公公將那碗湯藥送到周貴人床前,隻說是無雙夫人的好意,說是舒筋活血的湯藥,周貴人原本不肯喝,還是嬪妾等......勸著她不要和無雙夫人過不去,受了娘娘這等好意,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誰知道,誰知道......周貴人一碗藥喝下去,便沉沉睡了。左等右等也不見太醫院來人,嬪妾等隻好大了膽子和周貴人身邊的宮女一起將她扶起來,正要上藥,卻見那塌上四周都是血----”
說話的楊才人許是驚駭極了,說到此處便嗚咽不已,垂頭扶地道:“請皇後娘娘恕嬪妾失儀之罪......嬪妾卻是,卻是說不出了,後頭的事......”她一麵哽咽著,一麵瑟瑟發抖,形容間梨花帶雨,真個好不淒涼的神情。
皇後朝楊才人看了一眼,便對紫音使了一個眼色,紫音忙親自沏了一杯熱茶送到她手上,又命人將楊才人從地上扶起,且到一旁坐著。
這時間滿殿俱是肅穆沉寂,眾人的臉上都有悲色或隱怒。無雙沉吟了一下,知道她們唱這一出,就是挑起眾人的惻隱之心,好齊心協力來指證自己,當下也不再多說,便道:“本宮確有命人將周貴人杖責二十,但行刑的乃是慎刑司的兩位公公,刑罰力度,他們自有掌握。而事後本宮也並未派人前去掖庭周貴人處送藥,此人卻是可疑----”。
她說罷,站起身,一身素白如玉,卻隱隱略有瑩潔之華彩流露。麗妃看得那料子非同一般,臉上更是鐵青,正待要發作,卻聽無雙含笑向皇後道:“姐姐,今日既然人證都在,不如就讓妹妹把話說開了。姐姐難道就不想知道,妹妹因何而責罰周貴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