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極有一種天塌地陷的感覺。
表情已逐漸凜冽的李唐王爺,還有神色頗為古怪的唐弄影。
這個客廳的氣氛已經凝聚到頂點。
一種詭異的沉默蔓延著,都在醞釀著情緒,任何一點火星都可能將氣氛引爆。
原本很和藹的李唐王爺,臉色已經鐵黑,可見一旦爆發將會發生什麼。
李唐王爺怒瞪著芳華郡主,幾乎要擇人而噬的怒色,讓芳華郡主微微顫抖,臉色蒼白但卻依舊咬著牙直視王爺,目光之中待著些期許和倔強。
但李唐王爺沒有退讓,淩厲的氣勢越來越盛。
芳華郡主的神色逐漸悲戚絕望,卻依舊強忍著眼淚咬著牙也不打算退讓。
望著有些搖搖欲墜的芳華郡主,白無極歎了一聲,他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了。他上前一步,擋在了芳華郡主和李唐王爺之間。
“王爺請息怒,此事是我的錯,不怪芳華郡主,當時她身不由己,全是我一個人決定要救郡主,雖然說是救人,但所作所為確實錯了,如王爺有所責罰,流雲一力承擔。”
芳華郡主在白無極身後神色複雜的望著他的背影。
那一天,她回到王府後,雖然她記不清整件事,但當時所經曆的畫麵,卻一幕幕斷斷續續的在腦海重演,尤其是那些羞人事兒,讓芳華郡主思緒紛亂。
起初,還略帶著一些恨意,但隨著時間推移,她無論做夢還是平時腦海之中都時不時閃過這些畫麵,讓她越來越恨越來越生氣,但又過了一段時間後,芳華郡主卻有些搞不清自己了,發覺自己的恨中似乎夾雜了一種別樣的情愫。
她是越想越亂,最後連自己都搞不清了,而聽說白無極到王府後,卻是不知為何還是過來偷聽了,但還沒等喘口氣,就聽到了白無極打算走,這一下讓她心裏打翻了五味瓶,心中不知為何一慌,腦子一熱就衝了過來說了一堆連自己都覺得驚訝的話。
麵對父王的怒火,芳華郡主卻是心中冰冷,不知該如何是好,但就在這時這個害她落到如此地步的人,卻是挺身而出沒有做縮頭烏龜。
這個寬闊的背影,似乎願意扛起他的責任。
這讓芳華郡主一顆淩亂的心逐漸平複。
白無極揀了一些重要的經過給李唐王爺說了一遍,一些讓人尷尬的情節被剔除了,“大致就是如此,我並不想給自己洗脫罪責,隻是還請不要怪罪郡主,如果需要我以死謝罪,我亦無話可說。”
隻要不是被領取過通緝令的玩家殺了,他就不會在大牢裏重生。
李唐王臉色瞬息萬變,突然一轉身,背對著他們寒聲道,“你有死的覺悟嗎?”
這是芳華郡主突然從白無極背後跑出,向著李唐王乞求的說道,“父王,孩兒知道這件事有辱門風,甘願被父王逐出家門,隻求父王開恩,如今孩兒已經是流雲的人了,除了他我又能嫁給誰呢。”
李唐王的身體都在顫抖,但很快他平靜了下來。
突然李唐王方佛泄了氣的皮球,歎道,“唉,這就是命嗎,算了,你們走吧,這件事以後休要再提,我李唐王府也容不下一個殺太守的駙馬。”
“這件事讓唐姑娘見笑了,還請唐姑娘為今日之事保密,你們兩個馬上從王府消失,唐姑娘請留步,一會兒勞駕你去和玉心解釋一番,本王有些累了,你們都走吧。”王爺愣愣地看了一眼白無極,還有芳華郡主,複雜的神色讓人難以言喻。
說著,李唐王爺步履有些躊躇的走回了內堂。
隨後竟然有人來將白無極和芳華郡主他們請出了王府。
唯有唐弄影原地站著,她腦海之中閃過了一絲怪異,奇怪了,這李唐王怎麼會如此寬宏,她和這位爺可是相當熟,像唐門這類經營殺手性質的勢力,都要好好的跟這些長安權貴打招呼,這位長安王乃是首要之人。
“奇怪了,這是一個梟雄,怎麼可能會任由這件事發展,還把郡主逐出府邸,無論哪一條傳出去都是醜聞,他怎麼會允許?”